詛咒之狼!”
“你在說什麼,老妹怎可能是……”
“是的,”銀凌海苦笑起來,嘴中傳來陣陣腥、鹹以及苦味,道:“莎依娜剛才不是也如你般昏倒了嗎?以體質判斷,她回覆知覺的時間怎可能比你快上這麼多?
“再加上本雅明奇怪的說話及反應,以及在車道旁,與他對峙時……那時我在拖延時間,想不到他也是一樣,那時他應該是等莎依娜想好對策……嗯,莎依娜那時假裝昏迷,其實是為了弄清我知道多少……該死,我早應想到的。”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即使看到銀凌海的傷口,莎若雅臉上仍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如果說兇手對第一名被害者有某種怨恨的話,那麼莎依娜也有近似的動機,”銀凌海喘了口氣,道:“不過最重要的是,在黎斯理被殺後,莎依娜在醫院時說的那句話。”
“哪句話?”
“當時你受了傷,莎依娜對你說,你來了哥特市後,為了保護她,已經是第四次受傷了吧。”
“那又怎樣,我的確是……”莎若雅倏地頓住,也察覺了不妥之處。
“是的,要認真算的話,你受了四次傷:第一次是在酒店、第二次是在幽靈車站,第三次是在中央公園,第四次則是在演唱會場館外。
“要說因為整件狼人事件而受傷,是四次;為了保護莎依娜而受傷,即不算車站那次,是三次。”
探員靜靜的看著莎依娜,道:“不過重點是,車站那次的事,莎依娜肯定完全不知情。而中央公園那次,你不是說過騙莎依娜,自己當時只是被人群推倒了嗎?故從莎依娜的角度而言,你因為保護她而受傷的次數是二。
“就算她勉強把因叫你到露天音樂會,令你受傷一事也算作自己的責任,那也是三次,何以她很自然的說已經是第四次?”
銀凌海登了頓,憶起二人進入地道前,莎若雅接到的電話,再想想自己對本雅明為何能把握二人到達車站時間的“技術問題”,不由苦笑起來。
“你很聰明呢,警官先生。”輕笑聲忽地響起,莎依娜雙目倏地張開,身上的衣服瞬間化成碎片,少女的身體各處冒出毛髮,肌肉骨骼也開始變形。
但接下來莎依娜又如月圓月缺的迴圈般,再恢復成人形。下一刻,其肌膚上浮現出一道一道條紋,條紋以身體正中為軸心,呈左右對稱。紋理本身似刺花又像中國狂草,彎彎曲曲,形狀各異。
莎依娜長出獠牙的嘴中,冒出一道響徹雲霄的嗥叫。
同一刻,城中所有犬隻如響應般,由家犬至流浪犬皆扯開咽喉對月嗥叫,犬隻大合奏的聲音此起彼落,連身在建築地盤中的銀凌海和莎若雅也清晰可聞。
嗥叫聲由強漸弱,莎依娜身上的條紋則如螢火蟲般,規律的發出淡淡藍光,頭髮則急促長至及脛處,在月光下規律的微微晃動,一如帝皇的披風。
沐浴在月光下的詛咒之狼終於現出真身。
因為接近完成階段,連形態也改變了嗎?銀凌海心忖,然後不由得輕嘆一聲。
“莎依娜……莎依娜……怎可能……”莎若雅臉上木無表情,內心卻如打翻五味架。
一直疼惜的妹妹,自己不惜生命保護的人,竟是一切幕後的黑手,要消滅的敵人。大概臉上負責表達情感的肌肉覺得難度太高,索性罷工。
莎依娜,又或是詛咒之狼沒理會二人,走到倒在地上的本雅明旁。左手拍拍對方的臉,右手的尖銳指甲則輕輕往手銬一劃,金屬立時“叮”的一聲斷開。
對方緩緩睜開雙目,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這才弄清眼前的狀況。
“莎依娜,很抱歉,計劃差點就成功了,都是我思慮不周……”
“不要緊,你已盡了力,我知道。”
“我……我……現在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處理。”
美麗的野獸說罷,右手(或是右爪?)緩緩伸向對方胸膛,然後那銳利的爪子平靜、甚至相當溫柔地撕開其衣服、面板、肌肉,強撐開肋骨,再輕輕的把心臟挖出體外。整個動作異常快速利落,銀凌海二人慾制止也來不及。
“嗚……”本雅明猛地雙目大瞪,卻沒有慘叫,只發出一聲悶哼,似乎純粹是質疑身上的痛楚。接下來他雙目焦點漸漸散喚,陷入恍惚狀態。
莎依娜把嘴巴湊近對方耳旁,似是輕輕耳語著什麼。
“嗯……”本雅明緩緩閉上雙目,回憶開始在腦海中高速閃過。
黎斯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