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有些越界了,甚至有些不禮貌。
可控制不住。
或許是因為好幾次面臨窘境,都是他幫忙解圍,桑宛潛意識地對他有種信任感。
也沒瞞著他:「一般吧。」
她對顧景然那份殘存的微弱的好感,逐漸接近消失的邊緣。
可她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可他像是喜歡的極為沉重。
如果提分手的話——他會不會很傷心。
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對他溫婉一笑:「先生,我要回房間了,晚安。」
她從他身旁經過,徑直開啟對面的門,剛一進去,就把門關了。
季言裕看著她消失的身影,心頭劃過一絲失落。
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也很好。
他斂了斂眉眼,轉身回了對面的房間。
夜晚很長,裝著心事的人感覺更長,甚至有些難眠。
凌晨兩點鐘,桑宛翻來覆去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甚至顧景然的臉和今晚那個男人的臉,不停地在腦海里閃過,恍惚間還夢到兩人打了起來。
她猛的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這麼荒唐。」
幾面之緣的人,怎麼會入她的夢裡。
或許是因為他長相太過出眾吧。
比顧景然還要好看。
桑宛默默地想著,緊接著把他們拋之腦後,看了一眼銀行卡的存款。
距離攢錢買房還差多少。
一下子又有了幹勁!
把多餘的精力放在提升自己和賺錢上,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
桑宛從床上爬起來,在一旁的桌子上用筆列出未來的規劃,和努力的目標,漸漸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她會讓外婆過上好日子。
讓桑沉無憂讀完大學。
以及——想辦法怎麼處理那個名義上的「母親」的情況。
她也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北城有一個家。
—
顧景然為了哄她開心,第二天週末就帶她去了貓咖。
只不過,他說對貓過敏,去了對面的一家陶瓷館。
桑宛沒多想,對著他點了點頭:「沒事,離得不遠。」
她早就想來了,這家主人還跟她認識。
裡面的佈置整體是偏向咖色,看起來毛絨又溫暖。
乾淨,明亮,寬敞。
是她的第一印象。
小布偶,銀漸層,英短藍貓,拿破崙矮腳貓……
一隻只乖巧地躺在那兒,蜷縮著尾巴,時而跟人們互動。
看得桑宛內心不停地尖叫,甚至還擼了好幾把。
少女穿著白色梔子花紗裙,長發披散在身後,面容清純淡然,眉眼帶笑,氣質溫柔。
懷裡抱著一隻灰色的貓。
這一幕,讓經過門口的季言裕久久沒能移開視線。
「阿裕,看什麼呢?一會兒還要回老宅吃飯。」
季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明所以問道。
季言裕這才收回視線,心湖卻被攪亂了一通。
他很快回過神,唇角扯出一抹笑:「姐,你剛才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弟妹?爸媽前兩天又在催婚了。」
說到這兒,季好才想起來,從小到大他身邊都沒什麼女孩子,二十七了,還單著也沒有要找物件的意向。
她蹙了蹙眉,有些艱難道:「阿裕,姐不反對你喜歡男生——爸媽可能接受不了,你……」
「季好!」
季言裕見她越說越離譜,微微抬高了些聲量,解釋:「我有喜歡的姑娘了。」
只是,她還不喜歡我。
他微微低垂了下睫毛,似是提到這個話題有些失落。
看起來也不像想要繼續說的樣子,季好只好把心底的好奇和疑惑壓下。
「行,有你頂著,我應該會些。」
季言裕臉色黑了黑,看著她這肆意張揚無愛一身輕的姐姐,有些無奈。
只是臨走時,又往貓咖的方向看了一眼。
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想穿到她懷裡的貓身上。
想抱抱她。
桑宛在這玩了一會兒,就去隔壁找顧景然了。
他神情認真地正在跟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