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緊張?”
“我。。。”童稚之沒有再接話下去了,她想想還是閉嘴吧,自己的臉皮也沒他厚,嘴皮子也沒他利索,多說等會又是自己吃虧。
她上前直接坐在了沈北鏡對面,努力裝作面無表情地對他說:“手伸出來。”
沈北鏡只是努力地憋著笑,伸手順了童稚之的要求。
沈北鏡脈象平和,只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眼皮底下還有些青黑,童稚之看了看旁邊堆積成山的檔案,想來昨晚是熬夜了吧。
唉,剛剛她在門外也聽到了,現在戰況不好,童稚之自認要是勸他多休息,少熬夜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問了他要了紙和筆,默默地開了幾帖安神補氣血的藥給他罷了。
沈北鏡看著檔案,童稚之埋頭開藥方,兩人無言,卻也不顯尷尬。
只是,童稚之在寫完最後一種藥後,還是多嘴地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此次你中毒,是我師兄所為?”
聽了這話的沈北鏡嗤笑一聲說:“答案顯而易見,稍微帶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吧。
我只是沒想到,他是用什麼法子,竟能逃過銀盃和銀針的試探,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罷了。”
他慢悠悠地合上了檔案,隻手撐著下巴繼續說:“給我下了慢性毒,待我毒發前先逃出了城,然後那邊又召集了兵馬,待我被毒發身亡了之後,也就相當不費一兵一卒的先幹掉一個主力。
嘖,計劃不錯,既奸詐又卑鄙,符合極了小人的做法。”
“小人”的這個用詞刺痛了童稚之的心,她張口想反駁,可卻又說不出替師兄申冤的話來。
是啊,現實擺在眼前,沈北鏡說的一點都沒錯。
只是她還是覺得,師兄不該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現實。。。。。。
童稚之有點憋氣,憋得眼眶都有些微紅,看起來難過極了。
看著她難過又無措的樣子,沈北鏡輕嘆了口氣說:“行了,又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的錯,這般模樣做什麼?”
他上前拍了拍童稚之的頭,溫柔地說:“回去吧,都累了好幾天了,該好好休息了。”
童稚之喪氣地點點頭,起身欲走,卻聽到管家在門外敲門說:“王爺,東西都收拾好了,可以隨時準備出發了。”
“嗯,拿進來吧。”
管家應聲推開了門,恭敬地把一個包袱和佩劍,盔甲放下之後就走。
沈北鏡抽出劍後用布輕輕地在擦拭,童稚之驚問:“你要去戰場?”
“嗯。”
“你還需要再好好地調理幾天,現在不是出戰的最好時候啊。”
“戰事吃緊,身為主將,在戰場上才是我最好的調理辦法。”
“可。。。”童稚之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沈北鏡按住了頭,他俯身說道:“行啦,別說了,乖乖在家等我凱旋歸來吧。”
“等等!”童稚之甩掉了他的手,她認真地說道:“那我也要去。”
“不可能。”沈北鏡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
“你瘋了嗎?你知道什麼是戰場嗎?那可是分分鐘就能沒命的事兒,你去幹嘛?送死嗎?”
“我,我剛剛在門外都聽到了,敵國用了毒,太醫還沒研究出解藥來,那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去試試?
你想想,如若這毒是出自我師兄之手,那我就有辦法能解。師兄所做出來的毒,除了同師門外,誰都無法短時間的研究出解藥來。
我跟在師兄身邊的時間最長,他的多種制/毒辦法我都知道,所以你帶上我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童稚之說的沒錯,句句在理,沈北鏡心裡清楚極了。
可是如果,如果她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出了事,那又該怎麼辦?
去了邊疆,上了戰場,誰都無法保證誰能好好地活著。。。。。。只因這點就能讓沈北鏡遲疑了。他藏有私心,他想童稚之在京城安然無憂的活著就行了。
可是,可是又不行,一邊是他的小丫頭,另一邊,卻是在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怎麼敢賭啊!
這兩難的境地讓沈北鏡無法做出抉擇,可童稚之就不明白了,她明明是最佳選擇,為什麼沈北鏡會露出這麼為難的表情呢?
她說:“戰場將士們的性命要緊,你到底在考慮什麼?”
“我。。。。。。你不懂戰場是有多麼可怕,你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