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了結的呢?”他打斷她的話,將她每一寸掙扎全都看在眼裡,冷硬表情卻下曾因此而動搖幾分。
是她的錯,她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我一直希望你會更懂得珍惜,更瞭解我在乎你的心。因為我自認為會是個不限制你的好丈夫,我甚至也自認為會是一個好爸爸。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一起組成一個家庭呢?”
宋路平的話伴隨著一陣閃電擊上易子衿的腦門,她後背倏的冒出一陣冷汗。
天啊!有件重要的事,她一直沒能注意到。
她必須去婦產科做檢查,她的生理期已經晚了一個星期了!
一陣昏眩襲上她,她身子劇烈地晃動了下。
“子衿?”宋路平皺著眉,扶住她的身子。
“我……沒事……”她想擠出一個微笑,顫抖唇角卻完全不聽使喚。
“你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坐下來?”
她仰頭看著他焦急的面容,豔容閃過一陣苦澀。
“傻子,幹麼連在這時候都還對我這麼好?不是要分手了嗎?”她撫住他的臉龐,啞聲說道。
“分手是因為寒心,而不是因為不在乎了。”他覆住她的手,深深凝視著她。
“我們之間還有挽回的可能嗎?”她脫口問道,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宋路平垂下眸,沉默了。
易子衿苦笑地別開頭,狠狠咬住唇,懲罰著自己的自作自受。
她現在知道了——原來一意孤行,單方面地做出決定,竟會那麼傷人啊!
“你的臉色很差,我請梅姐先讓你回家休息吧。”宋路平望著她在彩妝之下,卻依稀可見備受打擊的慘白臉龐。
“我真的沒事,我只是太震驚了……”她微聲說道。
宋路平看著臉色蒼白的她,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他突如其來地擁抱,讓易子衿胸口一窒。
她伸手用力地回抱著他,把臉龐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呼吸著他身上的茶香,拼命祈禱著他能就此心軟,收回“分手”這句話。
一會兒之後,她的下顎,被他的手指柔柔地拾起。
四目相望,她的杏眸焦急,他的俊眼則維持著一貫的儒雅。
“好好保重。”他說,輕輕地推開了她。
易子衿的淚水霎時滑下眼眶。
她緊緊握住拳頭,故作堅強地微笑著。儘管她的微笑可能比哭還難看也無所謂,她要他知道她沒傷得那麼重,她還站得起來。
“你也好好保重。”她故意一聳肩,佯裝無所謂。
宋路平沒說話,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轉身離開。
易子衿看著他瘦高身影,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她跌落在辦公椅裡,好半天都沒有法子移動。
他們真的分手了!
她應該要慟哭失聲,她應該要捶胸頓足,她甚至想直接昏厥過去。但是,她不能。
因為她現在有比分手更急的事情要處理!
易子衿拿起內線電話,打給梅姐,在下午請了病假——
她必須到婦產科去驗孕!
“天啊……”易子衿痛苦地低喃一聲,把臉埋入雙掌之間。
雖然宋路平到了臺灣之後,他們之間的親熱便不曾再使用過保險套,但是,她的避孕藥卻從沒中斷過啊……
該死的,事情難道就不能簡單一些嗎?該死的避孕藥!該死的一切!
該死的她!
這一晚,是宋路平在臺灣的最後一場演出。
謝幕五次,全場起立為他歡呼。他知道自己初次的臺灣行,已經闖下一番成績。
好多藝文界的朋友們開心地告訴他,說他重新熱絡了京劇市場,帶入了一批全新、年輕的觀眾。
開普藝術已經在和經紀人推敲明年的檔期了,一切看來是事事如意了。
宋路平當然很高興,但總沒法子開心到心坎裡,尤其是他在參加慶功宴,聽到梅姐說易子衿這幾天身體不適之後,他更是了無心緒,早早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回到了飯店裡。
要打電話給她嗎?
宋路平坐在床沿,拿起飯店電話好幾回,卻還是放下了電話。
既然已經分手,既然是要她要一個人好好想清楚他們之間的一切,總不能才過了幾天,他就耐性盡失了吧!
可她會不會病到沒法子打電話呢?還是,她當真是鐵了心想跟他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