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妻子,別無其他,她的身世地位再卑劣,其他人的各種挑撥妄言,都不能妄圖影響我半分。因為是我愛她,而不是其他任何人,這就足夠了。”
他轉身便走進了房子,孫母半天還回不過神來,半響嘆了一口氣,轉身也走了。
孫懷瑾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裡,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竟隱約覺得下一刻便會有個笑意盈盈的女子伸出頭來張望,“你是故意不出聲的吧?容之,你可真討厭。”
半響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略帶笑意的說道“過來吃藥,彎彎,別想著逃……”
迴音在空氣中轉了又轉,回答他的,只有風吹過刺槐樹幹的沙沙作響,四周一片寂靜。
“我果然還是太想你了,只是你何時回到我身邊,這幾年,我一個人太寂寞了些啊。”他有些自嘲的低聲說道。
他轉身走到庭院裡,把兩棵已經長得高大挺拔的刺槐中間一小座墳挖了開來,取出裡面的東西,然後又用土填平,一邊做著這些事一邊溫柔寵溺的對它說著話:“彎彎回來若是看見這個定又是要跟我鬧的,小丫頭脾氣還是那麼大……”
是的。這是三年前他親手立的墳,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木匣子,裡面裝著一盞寫了字的許願燈,他開啟來。
那是那年她鬧騰著要他陪他一起去山頂上放許願燈,他被她鬧得沒辦法,只有陪著她去,他們一人放了一盞,剩下的一盞便是這個還沒有放的,他也是在她房間的角落裡找到的。那上面的字隱隱有些模糊,辨不清,他卻還是溫柔細緻的撫摸著它,像極了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半響他癱坐在地上,身體不再如同今天一整天一樣的僵直狀態,他垂下肩膀低著頭,過長的睫毛遮住了表情,嘴裡的語氣盡是失而復得的顫抖,“所幸你回來了。所幸我還不遲……”
天知道他今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怎樣的狂喜,他從不相信命運的存在,他只覺得那是為自己的平庸而找的藉口,可是再見她,他似乎有些相信了,他寧願做一個庸人,只換得她在身邊。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隱約傳來。
莫絳心皺著眉極其不情願的坐起身,沉默了半響,眼裡鋒利的光芒散了去,她才下了沙發,赤著腳,頭髮凌亂的開了門。
“嗨,早上好。我可不是故意來打斷你睡覺的,我是過來給你送早餐和順便提醒你你今天有複試的。”秦子棠笑得好不開懷,然後看著臉臭的莫絳心去刷牙洗臉。
“你倒是來得巧,從城東跑到城北來給我送早餐。”她咬著湯包嘟囔著說著話,眼睛瞥了一眼桌子對面的秦子棠。
“哪能啊,這不是看你今天要複試的份上嗎。”秦子棠無賴的說道。這樣的情景倒是像極了那時他們在倫敦的時候。
莫絳心一身淺灰色的大衣,裡面一件黑色連衣裙,帶著一副黑框平光眼鏡,隱隱掩住了些許鋒利,頭髮束成一股馬尾,既不張揚也不醒目,她在人群裡永遠是這個樣子,平凡而安靜。
“走吧,快遲了。”她拍拍秦子棠的肩膀道。
“哎,南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作為畫家出席的時候就是這副去參加葬禮的樣子。你是女孩子呀,怎麼能這麼隨意呢。”他喋喋不休的說著話,這個女人永遠是這樣的,他都懷疑她的世界裡是不是隻有冷色調,黑白灰,她的房間,她的衣物永遠只有這三種顏色。直到莫絳心拉著他出了門口。
F&T的門口已經聚集了S城幾乎所有的記者。
“你走吧,我自己進去。”莫絳心關上了車門,看著黑壓壓的一片頓覺頭痛。她尋到了一個角落便偷偷溜了進去,忽而聽到門口一陣騷動,嘈雜的人聲,她皺了皺眉,沒有回頭的就進了轉角的電梯。
今天覆試在頂樓,莫絳心按下最上面的第30層,到達F&T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您好,你是來參加F&T的複試的嗎?”莫絳心一下電梯,立刻有禮貌周正的工作人員上前詢問。
“是的。”
“請跟我來。這邊請。”莫絳心跟著溫和有禮的女子來到了一間會議室門口“南無小姐,您先在這邊稍微等候一下,稍後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前往比賽場地。祝您有一個美好的上午。”
女子已經遠去。莫絳心讚歎著F&T的員工素質,她來的時候並沒有表明身份,而她在各個場合出現的少之又少,世人都只知有南無,卻大多不清楚其長相,況且她每次出現都是極為低調的,這女子竟能一眼認出來她,她不是沒有驚訝的。F&T公司作為國內業界的領航者,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