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蒼言歡喜的是,蒼言提議要不要下山去看那元宵燈會,雖然雪還沒完全化完,不過有蒼言在,要帶赫連雲天下山還不容易麼。但出乎蒼言意料的是,赫連雲天搖搖頭表示不想去看什麼燈會,安安靜靜地在山上就好,那燈會太鬧了。
你看嘛,其他美人對赫連雲天是一點沒有吸引力的啊,他寧可在家裡對著自己嘛,蒼言高興地一塌糊塗,既然赫連雲天不想去看元宵燈會,他就自己給他扎個元宵燈麼。
赫連雲天在燈上寫了字,好像是首詩吧,每個分開什麼字他都認識,連在一起什麼意思嘛,蒼言就不曉得了,反正總是些團團圓圓之類應景的小詩吧。
當赫連雲天提著他親手給他扎的元宵燈,一身素白地站在夜色中朝他微笑,蒼言能感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動的厲害,這個如白蓮般淡雅的人,被橘色的燈火映照地好像在風中搖曳生姿,竟給人一種無比驚豔之感,能把天上那輪圓月都比下去,明明是如此素雅之人啊。
蒼言狠狠地把人摟進懷裡,這人是他的,是他的啊。
獵食
春暖花開,一切都在復甦中,隨著大雪的融化,小三和小四在被關了一整個冬天之後,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終於可以奔了這方寸之地。對於他們越來越健壯龐大的身體來說,赫連雲天的這間屋子的活動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點,甚至都不能放開了盡情的奔跑,只要一個衝刺就會撞到了牆壁。
小三和小四在山上撒丫子的亂跑,發洩著他們整整一個冬天積聚下來的旺盛精力,鬼哭狼嚎得驚得剛剛冬眠醒來的小動物一陣雞飛狗跳,就算因為速度太快,順著山勢滾了下去也不在意,骨碌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抖抖全身的皮毛,繼續和自家兄弟滿山地鬧騰。
本來冬日裡懨懨的精神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亢奮,總是窩在赫連雲天腳邊睡覺的兩個小傢伙,這次卻怎麼叫都叫不住他們,像蠻牛一樣在山林間橫衝直撞。
“別擔心,他們只是有太多的精力要發洩,窩了一個冬天都沒有好好活動過身體,你就當他們在舒展筋骨吧。”蒼言向正擔心地看著小三和小四的赫連雲天解釋。
正說話間,小三還正好因為衝地太快剎不住腳步,整個身子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到了一顆大樹上,撞得那枯樹枝椏一陣亂晃,發出可怕的咯吱聲,好像隨時都要承受不住斷了似得。
赫連雲天見了這情景,不自覺地縮縮脖子,他都替他們覺得疼,這倆野小子卻什麼事沒有又互相追逐起來。赫連雲天看著他們弄得自己雪白的皮毛滿身都是泥水還有腐葉,頭疼地揉著額頭,今天絕不讓這兩個傢伙進家門,也不讓蒼言替他們洗澡,寵壞了這倆小傢伙。
看著小三和小四在林間追逐著的矯健身姿,雖還未成年,全身已經充滿了野性和爆發力,他們的身體厚實而完美,背部和前肢上的強勁的肌肉在運動中起伏,巨大的四肢推動向前,是那樣的平穩和安靜,看起來就象在叢林中滑行一樣優美。赫連雲天暗自決定以後再不餵食他們了,打發他們自己找吃的去,現在這兩個的食量是越來越恐怖了,動不動就能吃下去十幾斤肉,想餵飽他們吃都要把他吃窮了。再說了,他們也不能一輩子靠他喂吧。
於是撒潑發洩完的小三和小四頂著一身的泥灰回到家,被赫連雲天皺眉丟出了門,灰溜溜地跳進在屋子邊上開鑿出的水潭裡舒舒服服地暢遊著,洗去了一身的塵土,抖擻著還溼漉漉的皮毛奔進廚房等著吃肉,他們可真的餓壞了,一天的奔跑不但發洩了精力還耗去了全身的能量,這會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不過麼小三和小四等了又等,也不見赫連雲天有喂他們晚飯的意思,小三還咬著赫連雲天的衣角蹭啊蹭,提醒他該喂他們吃飯了!赫連雲天視而不見,蒼言則在一旁偷笑,叫你們皮,活該捱餓。
小三和小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罰沒飯吃,見撒嬌打滾都沒用,老老實實地躲牆角窩著睡覺去了,嗯,睡著了就不餓了。
可是睡著了被餓醒了怎麼辦麼,小三就是在黑夜裡被餓醒了過來,眨巴眨巴碧綠的大眼睛,拿頭頂了頂小四把他也給弄醒了,堅決要和他一起有難同當。赫連雲天和蒼言都已經睡了,小三大著膽子去騷擾他們睡覺,踩著厚厚肉墊,無聲無息地摸到了蒼言他們床邊。
然後騷擾睡在外沿的蒼言,他真的餓了麼,明天他一定乖乖地,再不敢不聽赫連雲天話了還不行麼……雖然他們打不過蒼言,可是其他小三和小四更怕的是赫連雲天,這倆小傢伙倒是很清楚這屋子裡到底是誰當家做主,哎,有時候不一定拳頭大的才是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