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地不去看他,也不看其他任何人,現在還不是我說話的時候,說話就失去了原有的立場。
一些顛倒黑白的事算得了什麼,這樣到後來說不定我的形勢會更加有利。
“特別是逆賊松永謀害先主以後,信孝殿下糾集忠義首倡義師……”柴田勝家果然提起這件事。其他人看我沒表態也就沒說什麼,不過神色間都露出了不屑地表情。討伐松永對外確實用的織田信孝的名義,對外宣稱他這麼說也沒錯,但這裡都是知情者誰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會事。現在就連朝廷在這件事上提到織田信孝這個“主將”時都是一筆帶過,而著重稱讚我的戰功,可笑柴田勝家居然也這麼照本宣科了。“若不是信孝殿下識破松永的詭計解此危局,今天的局勢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大亂雖平暗潮不止,如今的織田家外有北條、上杉、毛利、覬覦,內有原各方降服者心懷不軌蠢蠢欲動,在這種多事之秋正需要一個有威望的繼承者來主持大局。這才是我等為臣者應該做地事。再說自古‘治世立長,亂世立賢’,這也是說得通地!”
“倒是……倒是也有此一說!”丹羽長秀沉吟著點了點頭,但是在眾人全神貫注想聽下面的話時他又閉上了嘴。
我大致知道的丹羽長秀的想法,只要織田家能夠不分裂,能夠繼續發展下去,那麼立誰為繼承人他是不那麼執著的。與其說他想得是誰被立為家督,還不如說更在意被立的那個人會不會被背後的“黑手”操縱。所以說他倒是更傾向已經成年地織田信孝。不過講感情還是與已故的織田信忠更親些。
見丹羽長秀是這個態度,我覺得是時候加把“火”了,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一定會妥協,但是要不讓他們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就傾向一方,那麼對他們不好對我也不好,對所有人都不好!
“柴田殿下開誠佈公地談了自己的想法,那麼其他人是否沒有不同意見了?”我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詢問了一句,好像是有些不耐煩想要進入下一個議題。
“我倒是覺得柴田殿下的話有些失之偏頗,怎麼能如此忽視正宗的法統呢?”羽柴秀吉果然沉不住氣了,如果此時再不力爭就有可能造成既成事實。“先主在日明確地立了信忠少主為繼承人。而且在先主蒙難後的一段時間裡信忠少主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織田家督。依次推論。信忠少主地嫡子三法師是當然地繼承人,我想在座的諸位裡對這一點沒有人會有異議吧!”
看著又有一些人在點頭,柴田勝家張開了嘴想要反駁。
“我想要說的還有一點!”“猴子”地反應比他要快上許多。因為剛才有丹羽長秀一個說完一個說的話柴田勝家只好閉嘴。“在先主的成年公子中就能首推信孝殿下嗎?恐怕也不能就這樣講吧!信雄殿下和信忠少主是一母所生,出身就要比信孝殿下高上許多。再說信雄殿下繼承的是三國司之一的北皇家,其身份也遠在信孝殿下之上,要是說信孝殿下有資格繼承織田家的話,那麼信雄殿下呢?還有先主的幾位弟弟呢?或許你能找出一些理由說明信孝殿下比其餘的幾位更合適,但這些理由能說服天下人嗎?能保證之後不會有人以此為先例鼓動別人爭位嗎?避免這個藉口導致的織田家內戰嗎?”他每問一句語氣就重一分,到最後彷彿變成了一個檢察官在質詢罪犯。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柴田勝家用已經開始哆嗦的嘴唇反駁到,不過語氣並不是那麼令人信服,在辯論方面他確實不是“猴子”地對手。
“你這是別有用心!”“猴子”立刻就反唇相譏,他自然不願放棄到手的優勢。
“請兩位殿下保持克制!”丹羽長秀急忙阻止他們。但明顯他被剛才“猴子”那番可能引起內戰的話打動了。
兩個主要當事人都彼此瞪視著對方,手按佩刀眼睛佈滿了血絲。
“嗯~咳!”我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主星殿下!”已經焦頭爛額的丹羽長秀詫異地望著我的背影叫到。
我並沒有出去,到了門口就停了下來。“你們,都離開!”我對著以新八郎和櫻井佐吉為首的侍從們叫到,他們此刻正和外面的其他人一樣緊張地緊握武器側耳傾聽著。“退到一百步以外去!”我繼續喊到。
第五卷 天數 74、預備會議(三)
“失禮了!”在一陣陣轟隆隆的馬蹄和眾人奇怪的目光中,我走回來又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我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讓兩位殿下在下屬面前丟了些面子。真是考慮不周,實在是抱歉!”我真是非常自責的道著謙。
“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