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千頭萬緒。要安排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算部署得力也需要我作出大致的安排。竹中半兵衛已經去了九州,蒲生氏鄉也要跟我一起走,近畿真缺了一個統籌抓總的人。“仙鯉丸要是成長得再快些就好了!”我想起了遠在上野的兒子。
七天前從上野捎來了一封信,上面只是普普通通報了個平安,真田家現在對我是感恩戴德,自然對他照顧得是無微不至。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封平安家信,我翻來覆去看了有10遍之多,等傳到了仙芝手裡後不久,又沾上點點的淚跡。但願天下子女都能體會為父母者的心意,愛子女,有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愛!
“主公!”正在我魂系千里之外的時候,櫻井佐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加藤大人有緊急公務求見主公,請主公見諒!”
“讓他進來!”我立刻對他吩咐到,眼睛也馬上變得明亮。一般事務基本是次一級的人員直接向我報告。所以他來必定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這麼晚還來打攪主公,屬下實在抱歉!”加藤段藏疾步走進屋裡,跪下向我施了一禮,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來是剛剛趕了一段長路。
近畿地炎熱已經成了災害,我這間屋子裡自認不能獨外。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加藤段藏一進來立刻就帶來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好像還有一縷透骨的寒風隱隱地吹了進來。其實很多忍者都給過我這種感覺。而且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流汗,我還是真想知道這個“秘訣”,只是現在好像並不是時候。
“有什麼事情嗎?”我向他問到。
“是的!主公,荒木村重馬上就要反了!”加藤段藏也不和我虛客套,一句話就切中了主題。
“……近來的訊息非常繁雜,真的、假的都混在了一起。為了儘快把這件事搞清楚,屬下親自跑了一趟攝津,還真取得了第一手情報!”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陳述,還真有了一些涼爽地感覺。
“雖然只是表現為下級武士的不滿和牢騷,但實際上荒木村重已經完成了對於部隊的動員!”加藤段藏娓娓道來。看似好像一個學者在論證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但他眼下的任何一句話,都足以在近畿引起一陣軒然大波。“眼下荒木村重行蹤詭秘,屬下也無法完全掌握。只是從偶然的幾次顯跡中猜測他可能在串連外部的勢力。至於是誰還無十分的把握,不過可能性最大的是毛利家!”
“這有些……不對吧?”蒲生氏鄉的聲音有些猶豫,對加藤段藏地情報和自己地判斷好像都產生了懷疑。“現在主公剛剛滅亡了武田家,並且被朝廷任命為右大臣,可謂一時榮寵無雙。近畿的豪族都是一些膽小怯懦的傢伙,面對織田家地強大力量,他們不敢鋌而走險。如果得不到眾志成城的響應的話,荒木村重頂多只能拼湊起三到五千人馬,根本不足為懼。據我所知荒木其人雖說悍勇但並不魯莽,怎麼可能作這種必敗的事哪?”
其實不止是蒲生氏鄉。就是我自己也有這樣的疑問。憑荒木村重的三五千部隊,就算是素質不錯可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來,按理說他不可能作出這麼衝動的事來,最可能的是吞下這顆苦果徐圖後報。我之所以也不同意織田信長的這個作法,是因為覺得他太著急了,可能會對其他人造成極為惡劣地影響。要知道荒木村重有可能真反我一定會拼死力諫,加藤段藏是不是有些捕風捉影了?
“事情出現了一定的變化,許多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加藤段藏以最小幅度搖了搖頭,還是那張寵辱不驚的臉。“……之所以會有後面的調查。起因還是主公下達的那項命令,在開始偵訊謠言時一切還是很正常的。可到了後來,突然事情一下子變得怪異了起來,兩條謠言如野火般迅速傳搖……”
“究竟是什麼?”我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謠言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第一就是改易,不過說得可不止是荒木一家!”加藤段藏回答到。“人們紛紛傳言:織田大殿要把近畿所有非尾張和美濃出身地城主,統統都遷到甲信和東北去,甚至借北條、上杉之手把他們全都幹掉!”
“這麼荒唐的話,難道還有人會相信?”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笑,可還是忍不住牽動了一下嘴角。
“有荒木村重的榜樣在那裡反正是人心惶惶,但要說全信卻也不盡然!”看我沒有明白,他就解釋道:“有一些人試圖在京都的大殿那裡進行試探,但是大殿近來根本沒有給他們晉見的機會,反而在一些公開場合說了許多非常張揚、非常過激的話。這一下倒好像作實了某些猜測,那些人就人心惶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