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不好,眉頭緊鎖,五官不時抽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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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足下自由
從前的從前,我對待旁人也是有半分憐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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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禁足的日子如期而至,宮裡的旨意是由高坤海送達的。
簡離府邸裡前幾日發生的事情,眾人皆知,卻也都諱莫如深,誰都不再提起,即便是聽到旁人提起,也會心裡驚懼不已。
在前一夜,簡離早早睡下了,他心裡知道,明日不只是那份旨意會傳過來,還會有許多人前來造訪,他需要萬分精力,否則,開頭的一仗便輸了。
由作在這幾日,去過好幾趟地下,只有取藥一個目的。
簡離早幾年以身試毒,身子骨已經受了大創,這幾年又接二連三的接受打擊,一再傷及心肺,偏偏又不得好歲月來耐心調養,朝中安插人手他少不得半點大意,謀劃佈局更是不能出一點紕漏。
如今,簡離尚算年輕力壯,許多症狀便不是那麼明顯,可再這麼熬下去,他遲早油盡燈枯。
不止一次。
由作不止一次想要勸服簡離,讓他暫且放下手中的事,什麼文書都不看,什麼人都不見,什麼事都不安排,安心調養兩年的時間。
可是這樣的念頭每一次都在萌芽之初就被掐斷,由作知道,這樣的念頭自己都會掐斷,何況是簡離?
兩年,不會有這樣的兩年,至少在近十年裡不會有這樣的兩年。
由作給簡離的藥,多是一些固本培元,寧神安眠的藥,起不到大的作用,說得難聽點,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東西罷了。
簡離初時是相當排斥這些藥物的,因為他心裡清楚,是藥三分毒,本就身子不爽,並不對症的藥便更是不好。
可他在那些時日,夜夜難眠,一閉上眼就是那些鮮血淋漓的過往,只能起身看書或者睜著眼睛等著天亮,到了第二日,他到了午時便開始精力不濟,頭腦昏聵,竟是連簡單的書信都看不下去,實在沒辦法了,便試著吃下了由作給的藥。
一日的安寧讓簡離接受了這些藥物,便遣著由作多去取一些來。
由作確切的問過詢未,那幾種藥物可有不好的作用,詢未信誓旦旦的說沒有,他便放心的拿給了簡離。
今日,簡離起了個大早,他自小隔間裡練了會兒拳腳,調和了內息,出去時,屋子裡已然搭好了浴桶,房門緊閉,只有由作在浴桶邊緣站著,他手裡拿著個白瓷瓶子,微微傾斜倒了一些入水,那東西如同糖稀一般,微huang se。
簡離身上汗淌著,他隨手抹了一把,在由作進去裡屋給他拿衣物的時候,他脫了身上衣物,緩緩半躺入浴桶裡。
洗了把臉以後,簡離合上眼休息。
“宮裡已經先行著人來過訊息,正式的旨意半個時辰後會到,宣旨人是高坤海”,由作將裡衣單衣隔在浴桶旁的小桌上。
“知道了”,隔了半晌,簡離又道,“以後還是用之前一直用的玉痕水吧!”。
“為什麼?這種新調製出來的可以持續更久,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洗掉”,由作不解。
簡離好似睡著了一般,隔了許久才開口,“以前那種用了許久,甚好”。
這種答覆在由作看來,算不得答覆,但是他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過多糾結,只輕輕應了一聲“好”,隨後又道,“我先出去見見程管家,再交代些許事宜”。
“好”,這一次,簡離答得很快,說話時,拿起帕子擦了擦臉。
如此又泡了一會兒,簡離覺得身體脫水得厲害,口乾舌燥的,便離了浴桶,擦拭乾淨後穿好裡衣,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喝。
回到裡屋,簡離已經挑了一身應對今天場合的衣裳,梳好頭髮,穿戴整齊,大掌一推出門去,似有涼風拂面,他覺得很是清爽。
授旨時,高坤海聲如洪鐘,全然不似平時的尖啞嗓子。
“皇五子李簡離曾有虧仁德,然歷時兩年,德行修備,朕重寄厚望,今撤禁足,賜男女婢子各三十人,撥金珠百箱,以示鼓勵,望五子能恭敬謹行,早立建樹”。
簡離淡然接了,隨後站在大門口,看著關閉兩年之久的大門再度開啟,看著一眾宮內禁軍行禮後撤下,他背在腰後的手緩緩握拳。
因為情況不便,簡離沒同高坤海有任何宣旨接旨以外的交流,眼神都不曾有。
一直到簡離相送眾人到門口的時候,高坤海才趁著空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