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麼重的傷,在他的記憶裡還找不出這樣的人來。
他進門時,剛好看到丁寧的臉色,不由得疑聲問道:“只不過是斷了幾根骨頭,你的臉不用像死了老子一樣難看吧。”他說的話一點也不客氣,而且很難聽,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從來沒對他客氣過。
丁寧沒有在乎顧平語氣裡的怨氣,他沉聲回答道:“骨頭斷了三根,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斷開的地方被一層力量包裹,阻止著骨頭的複合。”
顧平似乎感到事情的嚴重,他連忙問道:“什麼力量?”
“我不知道。”
丁寧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力量,狂暴而且凝縮,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那也許只是因為你無知。”顧平沒好氣地說道:“不得不承認你跟很多人交過手,我從來都沒到遇到像這樣的瘋子,可是你交手的物件畢竟也只是跟我們差不多的人,世俗之外還有很多不為人所知的地方,那些地方也一定存在著一些人,而這些人你一定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丁寧點著頭,而後譏諷地看著顧平:“我不知道可不代表我沒腦子,一個人如果有這樣的力量早就已經爆體而亡,更別說是動手了。白痴。”
聽到最後兩個字,顧平突然覺得惱火,正當他快要發作的時候,孟昶卻打斷的他。
“他說的沒錯。”孟昶躺在床上,慢慢地說道:“傷我的,不是人。”
第十三章 反應
這種說法顯然太過詭異,你永遠都無法讓一個井底的青蛙相信在它的看到了那片天空外還有更廣闊的藍天,沒有冰冷的牆壁,沒有陰岸潮溼的環境,有溫暖和煦的陽光,永遠都吃不盡的小蟲。
而對於人來說卻完全相反,人對於美好的追求永遠都不會停下他們的腳步,所以傳說中的仙境裡沒有飢餓、沒有暴力,沒有夜半醒來的時獨自面對寒冷的孤獨,沒有在黑暗之中幻想出來的恐懼,永遠都是一片安寧與詳和,人在裡面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一切與這些美好相對立的都會成為嗤之以鼻的目標,至少顧平和丁寧的表現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
當孟昶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告訴他們時,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就是搖頭,完全不相信孟昶所說的那個怪物的存在,哪怕孟昶在說這些時言辭肯切,表情非常的認真,哪怕他們的心裡也知道孟昶所說的話裡沒有絲毫欺騙的因素,可是他們依舊不相信。
他們的表現也代表了大部分人的表現,孟昶在從趙老頭嘴裡聽到時也不願意去相信,不是不信,而不是願意相信。
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每個人都能找出幾十甚至上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沒有任何值得相信的地方,正如同很多人說出的謊話並不是想騙別人,而只是想在心裡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
人豈非是經常做出這種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
顧平強行從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而後隨便應付了孟昶幾句,就轉身出了門。
他先去了一個地下賭坊,沒有在乎賭坊裡髒亂的環境和散發出來的死魚般的臭味,那些因經常出海而鍛煉出的一副巨大嗓門的漁民絲毫不顧形象地摳著黑乎乎的腳丫,又用摳過腳丫的手摸起一副排九,接著又扔回到賭桌上,發出幾聲如同洪鐘敲響一樣的不滿,而後又用那隻手摳起了鼻屎。
這一點顧平也沒有在乎,他甚至覺得這些人有點可愛。
奮力的從人群中擠了進去,他摸起那不知道沾了多少汙穢的排九,甚至排九的背後還粘著一粒鼻屎,這一點他也沒有在乎。在輸了大把的銀子之後,他又從賭桌上退了出來,這一次是人群主動讓開,對於一個輸了上萬兩還能笑得出的大爺,人都會保持著一定的尊敬,顧平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哈哈大笑地走出了賭坊。
而後他開始喝酒,喝最劣也最烈的酒,趙家集裡的酒也許是因為靠海的緣故,酒裡也帶著海水的苦澀,這樣的酒喝進嘴裡就好像喝下去一口毒藥,酒嚥到肚子裡就好像嚥下去成千上萬把刀子,可是顧平同樣也不在乎,他喝得很高興,甚至還叫來了幾個女人。
趙家集裡有男人,當然也會有女人,男人因為出海的原因而死了不少,但是女人卻越來越多,她們的男人可能死了,她們的父親也可能死了,為了生活她們當然免不得會利用女人天生的條件而做一些買賣,顧平叫來的正是這樣的女人。
海邊的女人因為海風常年的吹拂,面板顯得黝黑而且粗糙,她們的臉和手也要比其它的女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