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害理事,不過通常都能守諾言。”
於懿點頭:“那就趕緊回去籌錢吧。”
許夫人身子虛弱,但於懿還堅持要來此處,為就是確保許氏兄弟籌錢去贖許翰忠而非報官,因為那些“劫匪”並非真正賊人,全都是她所安排,為是要許氏兄弟能夠齊心對外。此事只有對許夫人忠誠無二趙嬤嬤與許貴知曉。
……
要說許家鋪子雖多,現銀卻並不多,鋪子裡大多都是絲綢布料等貨物。許翰孝將每家鋪子現銀幾乎搜刮了個遍,也不過一千兩左右,加上張管事那裡搜到偷賣生絲銀票,以及許家裡能拿得出所有現銀,也只湊到將近三千兩。
籌到銀兩陸陸續續地送到許家,宛華站馬車邊,呆呆望著車廂裡那隻裝得半滿大箱子。
玉容找了過來,見到宛華便拿出一個包袱交給她:“大嫂,這裡是玉容嫁妝和平時攢下來,剛才讓人去換成了現銀,可惜玉容嫁妝裡大頭是兩個莊子,要折賣現銀也沒這麼。”
宛華接過包袱不由得淚下,哽咽道:“弟妹……嫂子平時說話刻薄,待你也不好……”
玉容急忙道:“嫂子別這麼說,都是一家人,平時住一起有個磕磕碰碰也難免,玉容沒有放心裡去。這回其實是大哥救了翰孝,不然此刻要贖就是翰孝了,若是換做翰孝被劫,大嫂也一定不會袖手不理。”
這時尹姨娘和許淑芝一起過來,把平時攢私房錢拿了過來。
畢竟這是為了救人一命,尹姨娘還是願意出錢,但要把所有私房錢都拿出來就讓她不甚情願了,身邊沒錢總是讓她覺得不牢靠,特別是許老爺去了之後,她頗為擔心自己這家裡能不能一直呆下去,有銀子傍身總是好。
翰仁瞧出了尹姨娘猶豫,便極力要求她全拿出來,說是如果被他知道她有藏私,以後都別想讓他叫一聲娘。尹姨娘雖然罵翰仁不孝,但她如今只有這個兒子可以依靠了,不得不聽他話,將私房錢全都拿了出來。
淑芝倒是痛痛地把自己所有銀子都拿了出來。但她年紀小,平日例錢又多數都花了,其實也拿不出多少,不過多少也是心意,宛華還是很領她們母女情。
許家家業雖大,多數是田產地產,此時要賣也來不及了,翰孝只能去找人借錢,翰仁也跑了一下午,到處找友人借錢,饒是如此,等到天黑之後,他們還是沒有籌足五千兩現銀。翰孝見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子夜之前趕回去贖翰忠了,只得再加上家中首飾玉件,好歹裝滿了一大箱子,這便向李鎮方向匆匆趕去。
翰孝翰仁一行人趕到說好地方,馬車下不了官道,便讓八人用粗木杆子抬了這一大箱銀子,到了白日劫匪將翰忠帶走地方。
誰知他們等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月上中天,已經過了子時卻不見劫匪帶著翰忠出現。翰仁憂慮道:“怎麼還不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二哥,你說大哥會不會被他們害了?”
翰孝雖比翰仁沉得住氣,但來回不停地踱步卻洩露出了他心底焦躁。見翰仁也有相同疑問,他為安撫翰仁,便道:“不會,他們還沒拿到銀子呢。”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劫匪與翰忠影蹤,翰仁越發焦急:“二哥……”
“小聲……”翰孝示意翰仁安靜。
翰仁藉著火把光芒,見翰孝微微偏頭,一副凝神傾聽模樣,便也側耳傾聽,仔細分辨之下,遠處草叢有窸窸窣窣聲響傳來,且明顯與風吹草葉聲音不同,似乎有什麼人向著這個方向走來了。
“來了!”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瞧見了緊張與期盼之色。
隨著來人越來越近,翰仁一雙拳頭也越捏越緊,雙眸死死盯著那個方向,試圖暗沉夜色中分辨出與人形相似輪廓。
“翰孝!翰仁!”來人激動地叫喊著,同時出現火把光芒照射範圍內。
翰孝驚訝地叫了一聲:“大哥?怎麼只有你一個?”
翰忠是一個人過來,身邊並無劫匪。
翰仁已經奔了過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翰忠:“大哥,你有沒有傷?”
“沒有,我沒事,只是疲累了而已。”翰忠搖頭,一手攀住翰仁,借力站穩,一面看向翰孝,回答他問題,“劫匪,劫匪全都被一位大俠打跑了。”
翰孝驚喜地看向他身後:“原來如此,那位大俠呢?定當好好酬謝他才行。”
翰忠道:“大俠行俠仗義卻不願留名,為我指了方向就離開了。”
……
三兄弟回到許府,天已經亮了,先去向許夫人報平安,卻見趙嬤嬤站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