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解釋的你是和慶王殿下!
趙昚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嘴角,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李鳳梧也暗道一聲厲害。
不愧是大宋相公,當年可是跟著秦檜混過的,論耍流氓,這大宋朝堂,還真沒幾個是他對手——可惜遇著自己這個見慣了流氓的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落地春雷
李鳳梧很是隨行的問道:“哪隻眼睛?”
這就有點無恥了。
大宋文臣習慣了耍流氓,但也是在道理上耍流氓,至少言辭上還是相當的符合規矩,李鳳梧問湯思退直面看出,湯思退就回答用眼睛看出。
這確實是正確的,沒有歧義的回答。
但是李鳳梧這個追問,就顯得有點無恥了。
屬於那種執拗不分青紅皂白,又或者是死鴨子嘴硬的胡攪蠻纏。
但不得不說,這個追問有一定效果。
表示的語氣,就是告訴大家,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我們司馬昭之心,憑什麼需要我們來解釋?
趙昚微微蹙眉。
旋即心裡多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這幾年後,李鳳梧的成長不快,但他總是能不斷給自己驚喜。
這種作風,很有點當年韓琦韓相公的風采。
韓琦,可是大宋最為犀利的相公,沒有之一,如果硬要說個之一,王安石可以算一個。
但王安石的犀利,是性情古怪劍走偏鋒。
韓琦的犀利,卻是如出鞘的劍,是鋒利突擊的那種。
湯思退什麼世面沒見到,聞言冷哼一聲,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左眼,“這隻眼睛看見了。”又指著自己的右眼,“這隻眼睛也看見了。”
頓了一下,“感情李太中還想將它們挖掉不成?”
李鳳梧做愧疚狀,“不敢對湯相公無禮。”
旋即又道:“不過既然湯相公看見了,為何下官自己都沒有看見,還望湯相公解釋一二,慶王和臣的司馬昭之心起於何處,藏於何處,又顯於何處?”
湯思退冷哼一聲,“何須解釋,字裡行間盡是,但凡讀過書的三歲蒙童,也能知曉。”
李鳳梧哦了一聲,“那不如找個三歲蒙童來試試?”
湯思退被噎了一下,旋即怒道:“那便去找來!”
胡攪蠻纏……我就會懼怕你麼?
當然不可能真的找個蒙童來。
李鳳梧適可而止,一味的胡攪蠻纏只會落了下乘。
反問道:“下官有一事,想問一下湯相公。”
湯思退冷哼了一聲,“說。”
李鳳梧問道:“湯相公穩坐相位,這幾年想必有不少官宦世家的讀書士子拜在相公門下,以求將來在仕途上得到湯相公的指點而青雲直上的罷?”
這是必然有的事情。
湯思退雖然知道李鳳梧的用意,但卻無法否認,只好無奈的點頭。
李鳳梧笑了笑,“假以時日,湯相公的門生遍朝堂,桃李滿天下,那是否可說,彼時的湯相公,也是司馬昭之心呢?”
趙昚蹙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湯思退。
湯思退心裡跳了一下,大袖一揮,“李太中此言謬矣,歷來進士,皆是天子門生,何來某之門生遍朝堂的說法。”
李鳳梧點頭,“所以考中進士的就不算是湯相公的門生了。”
說到這裡笑了笑,“如此說來,下官也不算是陸放翁的門生了?”
湯思退暗道不好。
跳進李鳳梧的坑裡了。
自己若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那不是說自己今後會門生遍朝堂,可若是說不是,不就是承認了李鳳梧和陸游之間並不存在師生關係。
雖然有進士為天子門生的說法,但人情慣例,考中了進士的人,對待老師還是如初一般。
這是人人盡知的事情。
現在卻被李鳳梧說到了一個兩偏兩難的境地中。
湯思退心思急轉,“你且休要狡辯,勾結地方封疆大吏,何介於門生之辭,此乃事實,任你巧舌如蓮,也遮掩不了既定事實的存在性。”
趙昚點頭,確實如此。
李鳳梧沉默了一陣,才道:“可否借信一觀?”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信的內容,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官家看,表示我並不知情。
湯思退也難得去管李鳳梧這點小心思。
看了片刻,李鳳梧抬頭笑道:“僅是普通私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