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梧恍然,難怪如此。
若真是傳出去,魏家女子和寒門士子私奔,那魏家的顏面真是掉陰溝裡去了。
黃斐弘欲言又止。
李鳳梧撇了一眼,沒有立即問他,而是問甄士德,“魏家現在的態度是怎樣?”
“當然是不同意,找回魏疏柳就要家法伺候。”
望族的家法……
事關豪門顏面,這事絕對不會姑息處理,看來若是魏家女子回到襄陽,下場會很淒涼。
李鳳梧看向黃斐弘,笑道:“黃縣尉應該是知曉他倆私奔到哪裡去了吧?”
剛才黃斐弘一眼就有話說,李鳳梧思緒一轉,黃斐弘好歹也統領著一兩百號人,盧震帶著個妙齡女子離開襄陽,絕對會留下痕跡。
以黃斐弘在襄陽的眼線和關係,要調查出他們的落腳點並不難。
黃斐弘點了點頭,“確實知曉。”
李鳳梧越發詫異了,以魏族在襄陽的名望,黃斐然知曉了這對“姦夫****”的下落,按說應該第一時間告知魏族,如此也能有個偌大的人情。
黃斐弘為什麼不這麼做?
思緒急轉,看來這個盧震也不是個普通人啊。
也不急著問,笑吟吟的等著。
他們若是不說,自己有辦法讓他們說,但自己還是拿捏一下的,彰顯下知縣的權利。
官場就是如此。
我不問,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但是你不說,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一見這架勢,甄士德和黃斐弘越發收了心中對李鳳梧原本生出的那麼一點點的輕視。
甄士德苦笑道:“這件事雖然是盧震不對,但他倆郎情女意,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著實有些不忍棒打鴛鴦。”
李鳳梧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黃斐弘心中跳了下,咱們的知縣似乎有些不悅啊,急忙說道:“其實其中的隱情是這樣的,盧震是我們縣衙盧典吏的獨子,他們父子倆是荊湖北路江陵縣人,為人仗義豪爽,甚有人緣。”
李鳳梧愣住了。
臥槽,難怪上任縣令對此事不甚上心,難怪甄士德和黃斐弘都對此事抱著拖過去的態度。
感情是同僚的公子惹了禍事。
難怪自己赴任,府治和縣衙的人都來迎接自己,唯獨不見這位典吏。
“說說看,怎麼個情況?”
甄士德對黃斐弘努努嘴,示意這東西你熟悉,你來說。
黃斐弘便道:“盧震年二十有六,字元偉,在其父盧向東的耳濡目染下讀過書,過了解試,也曾去參加過春闈,卻名落孫山,後隨父來了襄陽,其父擔任襄陽縣衙典吏,他便在縣衙庫房裡謀了個庫吏的差事。”
李鳳梧點點頭,“然後呢?”
“盧震喜好讀書,尤愛兵法,欲以嶽將軍為榜,咱們都戲稱他是小馬謖,但終究沒有這個機會,是以很有些鬱郁不得志,後來不知怎的,認識了魏疏柳,兩人便這麼生出情愫。”
李鳳梧心中不由得為這個盧震可惜。
一個是胥吏,一個是望族閨秀,能有好下場才叫有鬼了。
用腳趾丫頭想都能知道,魏族知曉這件事後的態度。
黃斐弘繼續道:“後來魏族知曉了此事,堅決反對此門親事,甚至還將上門提親的盧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