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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喃喃自語。

“怎麼?!看到美男子就情不自禁啦!”我故作鎮定地笑說著,順便拿回本子收到抽屜裡去。

“哈哈——”書饅瞄著我,說:“心動的是你,不是我,再說要比美男子,他還比不上我家的柳書巖呢!”

“柳書縵——”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算了算了!我累了一整天,不想再同你抬槓了!”

“怎麼?!找到事做了?”我實在弄不懂,十七年來一向嬌生慣養的她,怎麼會突然有找工作的念頭?!而且還不準柳家人運用關係插手干涉。

“別提了——”她一副懊惱相,“這時代重男輕女的觀念牢不可破,不相信女子也能有商場上的真本領。”

接下來,就輪到我為此一番的“慷慨激昂”,“沒關係,有努力就會有改進,或許在民國五十年後就會有番轉機,”我最後安慰地對她說著。

“轉機?!”書縵翻了下白眼,“如牛步前進哪!在我那未來的年代裡,還有歧視女性的單身條款哪!”

“什麼款?!”我聽得滿頭霧水。

“呵——”她捂著口,打個呵欠,說:“不說了,我要回去養精蓄銳,明天再重新整裝出發。”

“去去去——”我笑著把她推出房門。

“哎!我被困在這年代裡,你卻被困在木頭圍成的情關裡面。”我想,書饅一定是累壞了,才會邊走邊發著牢騷,而且還是沒頭沒腦,沒啥道理的牢騷。

關了燈、合了眼,對於明天我竟升起了迫不及待的喜悅,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還沒有勇氣去將答案揭曉。

第五章

清晨的一場大雨,把天空洗刷得更乾淨透明,走在花木扶疏、綠草如茵的校園中,一呼吸,就是滿滿沁人心脾的植物香郁,舒服得令我無來由地輕笑幾聲。

“什麼事這麼開心?”穆穎就站在離我不到幾公尺處的花園裡。

“是你!”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

“一大早就有課嗎?”他向我緩緩地走近。

“沒有,今天只等著下午你的素描課——”我露出笑意又說:“只是你昨天的一席話對姬芳燕起了很大的信心,所以她拜託我在上課前教教一些技巧讓她準備準備。”

“你對朋友一向如此熱心——”他的口吻流露著讚許,他的目光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想起了當日在天津時,我幾乎不顧安危地護著俞善謙的那一景,但他,不多問一句,想必怕是勾起我傷心的回憶。

“是啊!同我做朋友可是種福氣。”我俏皮地回了這一句,是不是另有他意,其實也心知肚明。

“不過 同我做師生可得有相當的忍耐力。”他又擺出老學究的模樣。

哼!誰領教誰還說不定呢!我心裡想著。

“你大清早就在這兒幹嘛?賞花?!”我轉個話題。

他笑而不語,只是沿著竹籬走進這片花海里,而我,也適意自然地跟上前去。

“一個好畫家必須有顆敏感的心,要能嗅出萬事萬物所代表的精神意義,一個空有絕妙技法卻沒有投入感情的人,充其量只是畫匠而已。”

“所以你認為耿肅天分不足?!”我順口就問了。

“你喜歡哪一種花?”他顯然規避我的問題,不過也對,身為老師,在尚未盡心教導前是不能去否定學生的一切,為此,我對他更多份敬佩。

“花?!”我環視著眼前的美麗花叢,搖搖頭,笑著說:“以前在天津時,我只知曉水仙花,來到了上海,又認得何謂高雅的蘭花,我是無所謂喜不喜歡,不過有一點倒可確信的是 男人遇上這兩種花都會情不自禁。”

“哈哈哈——”他笑得眯起了眼睛,“有沒有人把你引花為喻?”

“沒有,這對他們而言是個難題——”我沮喪地嘲笑自己。

“這不像你說的話。”

“女孩子多少難免有虛榮心嘛!”

“這樣啊——”他收起了笑,正經八百地朝我臉上望個不停:“要不要我行行善,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

“真的?!”我不相信不擅表露感情的他,也會有這招臨時起意,真是機不可失,於是我急切地說:“好啊!好啊!不過,我不要你隨意胡謅,我要你以一位畫家的觀察力來說。”

“當然。”他停了半晌,看看花、又看看我,更恐怖的是他還看看樹旁的野花。

突然間,我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彷拂那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