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時白墨剛剛反鎖上的門,又被輕輕推開,那兩個年青人微笑地走進來道:“顏女俠,大家都是斯文人,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
顏茹妍微皺著眉頭,卻不答他們的話,一掌輕搭在白墨胸口,淡然地道:“峨嵋派素來由女子傳承,行走江湖,難保有龍泊淺水之時,是以開山祖師便傳下一套嫁衣神功。”
那兩名年青人神色一凜,嫁衣神功,江湖中風傳多年,據說只要凡有人或動物之所在,修煉此功者便可如衣附體,而被附體者不論人而動物,都會被施展此神功者的最後一點意念控制,攻擊敵方。
傳說明朝天啟年間峨嵋高手,在洛陽城內不慎身中採花大盜丁二烯所下巨毒,在迷失本性之前,騎於耕牛背上施展嫁衣神功,第七日,聞訊來援的峨嵋高手和江湖同道,於城外十七里山邊,覓著被挑死於牛角的丁二烯屍體。而騎在牛背上的那位峨嵋高手,已只餘一絲氣息,在回山路上便香消玉殞了。
而更誇張的傳說是在北宋年間,遊方的峨嵋高手,應江浙沿海百姓所請手刃倭寇三十七人後脫力,但仍有一倭寇毫髮未。於是峨嵋高手對手邊兩隻螳螂施展嫁衣神功,三月後,被江湖同道發現在福建泉州一出海口,這名倭寇被挖出雙眼而亡,而在他身邊有一具乾屍,手掌上仍粘著兩隻螳螂,根據乾屍服飾,應就是那名為民除害的峨嵋高手。
白墨雖不知道這些江湖往事,但他膽大包天,聽顏茹妍說出嫁衣神功,那兩個青年便收斂了臉上張狂之色,便也不去詢問顏茹妍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剛才已悄悄拔打了110報警電話,相信警察很快便會到來。白墨自顏茹妍的修長纖指搭上胸膛,便已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他閒來無事中,眼不轉睛地端倪著顏茹妍如畫眉目。顏茹妍縱是再有大家氣度,這年青男子這般盯著自己,不禁垂下眼簾,蒼白的臉上也泛起紅潮,這便更顯得那未施粉黛的雪白臉上,肌膚吹彈欲破。
這時那兩名年青人中,便有一個拔出手槍咬牙道:“什麼神功都好,我就不信你半死不活的,能抵得住點三八子彈!”
“不行!”他的同伴一把從他手上搶過槍來,急道:“下面就是派出所,不能驚動警察!”
白墨聽了,望著顏茹妍的眼神裡,便有了得色。顏茹妍重傷之餘並不知道白墨已拔打了報警電話,以為他只是對把房子租在派出所上面得意洋洋,便對白墨微微搖頭示意於事無補,但她這一抬頭,就難免和白墨四目相接,白墨一時只感覺便要醉了過去。
此時卻聽門外一聲道號:“無量佛!”
兩個巧手堂中人猛一回頭,卻見一個道士就站在門口,白墨眼角餘光一瞄,卻是那天在公司門口的那個道士,他心裡暗暗叫苦,因為他認準這年頭穿著道袍街上走的,除了騙錢再無他事。畢竟都網路年代了,要真的功夫很硬、功夫很管用,和顏茹妍這種寶馬、勞斯萊斯一天一換的,白墨還覺得可信一點。
於是白墨情急之下,便想開口叫那道士快走,因為這兩個年青人一瞧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個招搖撞騙的道士在這裡咋呼,一會難免要吃苦頭。但奈何他此刻卻開不了口,當下只聽那道士說:“那位小施主,你身上的死穴要儘快解開,久了就算解開,也對身體有大礙啊。”
他話音一落,那兩名年青人已分別向顏茹妍和那道士撲去,那撲向顏茹妍的年青人笑道:“顏女俠真能編故事,還沒聽說被點了死穴的,還能做為施展嫁衣神功的物件!”說話間食指中指的指尖旋出一條刀片,快速地向顏茹妍劃了過來。顏茹妍一手搭在白墨胸口,一手快速地伸展與他交鋒,雙方都沒有帶起一絲風聲,直把白墨瞧得目瞪口呆。
這時那道士已和另一個年青人換了一掌,一方是有備而發,一方是事出倉猝,那年青人後退了五六步,直把白墨的電腦桌連帶上面的顯示器一併撞碎,才停下身子,他拂了拂西服上的灰塵笑道:“道長是武當的?未請教怎麼稱呼?”
那道長臉如金紙,噴出一口血來,扶著門框才站穩了身子,指著那年青人罵道:“你好無恥!”
“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年青人不以為意地笑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道長還是得多讀點書才好,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了。武當我們還是尊重的,您,請回吧。”
這時“啪”的一聲脆響,那名向顏茹妍出手的年青人倒退了好幾步,撞到他同伴身上才停下步子,右臉腫起一個掌印,卻是被顏茹妍打了一掌,白墨不禁大叫道:“打得好!”但他話剛出口,沒得他驚詫為什麼自己突然能說話了,顏茹妍的手掌已離開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