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剛才壓根就沒吃掉一份一樣。
小染看著自己的乾爹這樣樣子,都不大好意思,把自己的咖哩飯推到徐孝詹面前,“徐叔叔,你吃這個。”徐孝詹笑了,特欣慰地揉了揉小染的腦袋。
“我說,你乾兒子都比你懂事。”徐孝詹總算是開口了,我猜他是有點忍無可忍。
冰壺又喝了一口茶,然後很淡定地說:“我教的。”這仨字一冒出來,我們六個一起露出鄙視的眼神。就你這樣還能教出來那麼好的苗子?那特麼放屁真能崩出爆米花了。
下午的時候,不管孩子們玩什麼,冰壺就是在旁邊拼命地吃零食,什麼爆米花啊冰淇淋啊蛋撻啊……真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碎食機器。我勸他少吃點,會難受的,他就回我倆字——還好。
結果晚上要回家的時候,真的胃部不舒服了,我看他疼得額頭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啊,挺好的。”他的回答倒是一如往常那麼平淡。
“可是鄭隊長,你臉色不好。”
“有點累,回去休息就好了。都趕緊回吧!”冰壺嘴勥,不肯承認自己不舒服,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拆臺,這個時候妞妞已經躺在車上睡著了,於是我們就先走了。冰壺坐的是徐孝詹的車,徐孝詹先把小染送回了學校,又把肥仔送了回去。
“向陽街38號,謝謝。”冰壺這麼說著,但是徐孝詹卻沒有朝著向陽街駕駛,直接把車開到了分割槽醫院。
“來這幹嘛?”冰壺莫名其妙。
“都疼成這樣了,還要忍嗎?”徐孝詹早就發現了冰壺不對勁,他就捂了一次胃,就被徐孝詹逮到了。
☆、活冤家(3) (1605字)
在徐孝詹的強行壓制下,鄭霍做了一個全面的腹部檢查,醫生說說鄭霍有胃潰瘍,這是長期的飲食不規律造成的。醫生給冰壺掛了一個吊瓶,然後開了一些中藥,囑咐冰壺一定要按時吃飯吃藥。
徐孝詹坐在病床邊上,病房裡就他們倆,冰壺平躺著,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疼勁兒慢慢消退,他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苛刻?”
冰壺歪過腦袋看著這個他覺得愛閒操心的徐孝詹,“你看見啦?”
“難道不是嗎?你把錢給了爸媽給了一個跟你沒有一點關係的孩子,你有孝心了有愛心了,可是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好過點?你甭說你沒錢,少寒磣政府。”
“我沒有過得不好。”冰壺把頭轉了回去,繼續看著天花板,眸子很純淨,沒有一絲雜質。
“你的人生觀現在是扭曲的。”
“你指的是孝順還是愛心?”的確,冰壺所做的事情,單拿出哪件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是換到他自個身上,他這種毫無規律而且封閉的生活,就是扭曲的。
“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對話嗎?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似乎特別針對我?”徐孝詹心中掀起一股莫名的惱火,以往的淡定不復存在。
冰壺再次看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暴露出了他的焦躁。“我覺得你問我答,這就是正常的對話模式。”冰壺仍然是那副無辜而純潔的樣子。徐孝詹看著他的表情,憤怒沒有半點消減,他甚至還有些恍惚,難道是我錯了?他跟別人說話也是這個樣子嗎?這些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讓他這麼缺乏溝通的能力?他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越來越多的問號湧入徐孝詹的大腦,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容易被這個冰疙瘩牽扯。
輸完液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徐孝詹開車把冰壺送回到其住所,那是一個特別老舊的小區,樓房已經有將近二十年的歷史了。這裡沒有物業,沒有綠化,一切都是亂糟糟的。很顯然,冰壺住在這裡,無非是因為這裡的租金會很低。
冰壺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冰壺前腳剛下車,徐孝詹也跟著下了車。並跟著冰壺向前走。
“你不回家跟著我幹嘛?”
“去你家坐坐?”
冰壺眨了眨眼睛,然後猛然低下頭,好像是有那麼點不好意思。“很晚了。”
“我說鄭隊長,我這麼照顧你又給你看病,連口水都不能給嗎?”
“我家只有自來水……”
“那燒一壺總成吧?”
“我家沒有熱水壺。”
徐孝詹一愣,以為冰壺在跟他開玩笑,可是又不敢確定是真是假。“沒有熱水壺你怎麼吃藥?”
“用自來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