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發出讓她全身發軟的輕哼。
她雙眼迷離,腿有些站不住,像是攀附浮木一樣,雙手緊緊扒著他的手臂,頭往前盡力躲閃,如垂死的天鵝,露出修長的脖頸,可憐地躲避著對方的觸碰,直到他放過面前的耳廓,才要舒出一口氣,就感覺臉側的鼻尖正順著耳廓下移,沿著露出的光滑脖頸,途經下顎,一路挨蹭,還時不時淺淺吮吸。
“呃啊!”
在唇途經頸側某一處的時候,她不由自主抬頭髮出一聲哀鳴,嬌軟無力,像是雛鳥被壓倒在野獸的爪下,孱弱地顫抖乞求著。他卻像是發現了獵物逆鱗的兇獸,張唇便含住了那處的面板,用利齒咬合固定,輕輕吮吸,反覆以舌尖描繪他的地盤。
她急促喘息,躲避不及地被叼住致命處,又被加以酷刑,渾身的觸感都集中到了那一塊,溼熱的舌像是一把小刷子騷動在她的靈魂上,每一下都讓她顫抖,她絕望戰慄著,雙唇輕啟,發出哀嘆的顫音,身體失去掌控,腳趾蜷起,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取乾淨,渾身酥軟地倒進他的懷抱,任他貪婪地吞噬,為所欲為。
對方似乎覺得這樣的接觸便已足夠,除了將她戲弄得四肢發軟,並沒有接著做更多別過分的事,只是抱著她,像是天鵝一般交頸纏綿,並從身後將她的脖頸舔舐輕觸了半晌,讓她因為體溫的交換而渾身發軟。良久後,洶湧的海面方才恢復寧靜,她找回了一點意識,微微抬頭,她探詢地問:“尤尼?”
聽到對面傳來一聲低啞的輕哼“恩”,微帶不滿,她顯得十分輕鬆雀躍,在他鬆開手環繞住她的腰後,側身遠離,回頭想要看到他的正臉,卻被對方禁錮在腰上的手臂牢牢圈禁,蠻橫地拖回了原來的位置,趴在他胸前,只能看到他弧度完美的下巴。無奈地笑了起來,她將手輕搭上他的肩膀,放鬆靠向他的胸前,微微眯眼,有些嬌氣地蹭蹭。
“尤尼,尤尼,你終於來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她自己的夢境中,她顯得頗為肆無忌憚,聽從本能地靠近他,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汲取他身上的熱量,蹭蹭挨挨,幸福的眯眼笑著,“看來我好像是真的有點想你啊...”
原本平靜的男人胸膛劇烈起伏起來,呼吸急促,顯得有些激動,圈著她的雙手越來越緊,將她更近地貼著自己,幾乎要將她揉進懷裡,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悶悶地“恩”了一聲,隨後用一種溫柔而喜悅的聲音輕聲道:“我也是。”
得到回應,茱莉安心中的喜悅毫無遮掩,她的雙手也牢牢地抱住他,卻因為對方的肩膀過於寬闊,無法完全抱住,原來他的肩膀這麼寬麼?她有些困惑地想,而且肌肉也太厚了吧,她不由自主順著對方的肩背,移動手指逡巡著,一直從有力的肩背到窄細的蜂腰,聽到了一聲輕哼,她有些臉紅得想,這也太細了,而且,很有力地樣子...
為什麼原來不知道呢?
大概是,原來沒有這樣近的擁抱過吧。
還是說被她自我美化了...啊說起來,自己可真是有些色啊...怎麼會在夢裡夢見這樣的場景...她有點自我唾棄得想,可是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劃過他的腰側,指尖無意地掃過了什麼地方,對方再次輕哼出聲,有些痛苦的感覺,同時帶著畏懼地縮了縮身體,後退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迅速收回手,緊緊抓住了她胡亂擺放的手腕。
哎呀好像有點過分了,她想,戲謔地抬頭,想要看他臉上是不是紅了,或是那樣害羞無奈的樣子,想想就讓人心癢啊。
那黑色透著縷縷紅光的髮絲在男人臉側柔順的滑下,柔韌有力的髮絲撩得人鼻尖發癢,她順著輪廓分明的臉側向上打量。
等等?
黑色?
不對!不對啊!
她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涼水,嘩啦一下,就這樣從頭涼到腳。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騰地竄出,直到腦海,難道,等等...
她趁著對方沒有攬住自己的腰,用力向後退開,想要看看,在自己的夢裡竟然還能有誰這麼無聊戲弄她,她一定會好好教育一下對方,然而其實潛意識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只是還模模糊糊,心裡依舊抱著僥倖。
但這種僥倖,在她看到了對方的正臉時消失無蹤。她顫著聲音,有些驚怒地問道——
“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