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歷史!現在正是重新上路的時候兒,你們願意跟上,可以,不願意跟上……後果如何,還用想麼?”
徐一凡說得有點激動,揹著手大步的在臺階上面走動幾步:“你們說求我賞條活路,活路如何,就是徹底融入我們!忘了你們的阿哥格格,忘了你們的辮子旗袍。用你們兩隻手,還這二百多年欠下的債!我可以每戶再給一個月的旗餉,每家給你們二兩。大過年的,我也不想江寧城出現幾萬條路倒屍。一個月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們得自己找活路,找事情。找不著的,我很樂意瞧著你們餓死!八旗一切制度,從參領以下直到養育兵,全部取消——白斯文,給他們編戶!十年之內,稅重於漢民一倍,我不能一點懲戒不給你們!除了滿城自己的宅子,所有其它旗產,一概沒收!滿城城牆,你們在半月之內,自己給我扒乾淨了!犯了事兒,再沒有旗營衙門袒護你們,一概都是江寧府公堂說話!”
徐一凡每說一條,這些耄耋的身子就彎下一分,直到快趴在地上。只一個月旗餉,每戶才二兩。還不夠過去一家挑出一個馬甲的一半多。可聽徐一凡意思,都是法外開恩了。更別說八旗制度全盤取消,旗產全部沒收了,今後十年,不管做什麼,稅負還要重一倍!大家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今後可怎麼活得下去?
可是不這樣,又怎麼辦呢?徐一凡開禁了,回北京城投親靠友?
似乎料到了他們的心思一般,徐一凡站定了自己的腳步,笑容越的森冷:“活路,我已經指給你們了,你們當然可以走,到我現在勢力還不能及的地方。可是你們要想想,你們能躲開這面旗幟多久?不要讓我在其它的方再碰到你們!唯一的生路,就是真正的把自己當作這個國家的子民,賣氣力,出血汗,或許咱們還有親如一家的一天!或許還有我徐一凡親自來保護你們的那一天!各位,正告一句……這天下,就要變了!”
隨著徐一凡金石一般的語調落下,風猛的大了起來,督署上空那面蒼龍旗猛的一下展開,盤旋招展,映襯著徐一凡站得筆直的身影。
天下變了,天下變了。這是江寧百姓,親耳聽到的徐一凡自立於朝廷,並準備推倒那個朝廷的聲音!
氣運鼎革之際,正名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在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的情況下正名了,那追隨起來,就不是造反從逆,而是從龍!
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歷史事件,是非常有感染力度的。江寧城百姓暈陶陶的,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面。咱們這江寧城,又變成龍興之地了?這時候的老百姓多是這個想頭,什麼民主自由共和,聽也沒聽說過啊。更別說在這個時代,哪怕是西方列強,多的也是國王皇帝呢。
不知道哪個老百姓暈糊糊的先喊了一嗓子:“萬歲!”跟著就是更多的嗓音應合:“萬歲,萬歲,萬萬歲!”
到了後來,只是一片山呼海嘯。
在督署裡頭,遙遙看著徐一凡背影的溥仰,低下頭看看自己雙手,又看看自己身上軍服,身子一晃,似乎就要腿一軟跪下來,接著又努力站直了身子。
人潮外頭的一頂小轎之內,秀寧軟軟的靠在轎壁之上,滿臉都是淚水。
只有徐一凡默不作聲的迎著這山呼海嘯的歡呼之聲,在心頭默默低語。“但願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才是真正的……萬歲。”
“祖宗之民,就這樣丟了……三代皇帝,我都伺候了,可現如今……”
慈禧老臉上的宮粉,早就糊成了一片。她半躺在榻上,又哭又絮叨的,已經足足有三兩個時辰。光緒直挺挺的跪在慈禧面前,也是滿臉淚水。在他身後,是大多數的京城王爺們。這些王爺拿權的不多,混吃等死的不少。可是現在,也一個個扯著嘴在那裡號啕。已經很有兩三個哭暈了,給太監抱了出去。
江寧城的變故,不過一天多的功夫,就傳到了北京城。現下南邊兒的一舉一動,北京朝廷都在密切關心。可是等來的,卻多是壞訊息!
徐一凡越來越肆無忌憚,現在更是挖了八旗制度的根子。雖說現在八旗已經是大清的旗人福利院,是個廢物堆。可這是大清的根本哇!不是沒有人想振作改革一下這個八旗制度,可是到了最後,也只能維持。八旗制度和大清早就是兩位一體,不可分割,大清亡,則八旗亡。可八旗要是亡了,那還有大清麼?李蓮英這個時候兒比慈禧哭得還要厲害,怦怦的不住碰頭,腦門上面早就是一團烏青:“老佛爺,您可撐住了,全天下都仰仗著老佛爺呢,您要是有個什麼好歹,這大清朝,可該怎麼辦哇!”
慈禧一下坐直,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