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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貴妃容顏冷了冷,頓了好一會兒,又轉頭緊盯著胡嬤嬤,一字一頓的道:“這件事除了你知曉之外,不準洩露出去,若是有絲毫風聲傳了出去,本宮定會要了你的命!”
聞言,胡嬤嬤忙跪在了地上,磕頭道:“貴妃娘娘,老奴忠心侍候您,絕不會有異心,還請娘娘放心便是。”
蘭貴妃冷冷的眸光看了胡嬤嬤一眼,便不再多言,繼而又坐在了貴妃椅上,似乎心中仍感到極是煩悶,復又道:“本宮自是知曉你的忠心,說這話也不是懷疑你,而是想要提醒你一番;且本宮也相信母親,她不會騙本宮,但這江湖術士說的話,本宮卻讓仍有些懷疑,改日,本宮便要親自回一趟丞相府,再找些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本宮瞧一瞧,若本宮真得了絕育之症,本宮便也心死了,以後則好好撫養大皇子。”
說到最後,蘭貴妃的語氣已是含了些悲涼之意,似乎仍是感到難以置信,自己的身體向來都好,沒什麼毛病,卻不知為何,竟會突然便得了絕育之症;幸得自己之前便以假懷孕之計策,讓衛芷嵐這個賤人與皇上離了心,若是她還在皇宮,自己以後又難以懷孕,想要奪得皇上的寵愛,怕是難了。
“老奴明白,貴妃娘娘定是難以接受這個訊息,老奴聽聞夫人說起之時,也是不敢相信,等到貴妃娘娘回了丞相府,想必丞相大人以及夫人,定然會給娘娘請些好的大夫,仔細為娘娘診治一番。”胡嬤嬤道。
“退下罷,本宮想要一個人靜靜。”蘭貴妃秀眉緊蹙,面上滿是煩悶之色。
胡嬤嬤低聲應是,心知蘭貴妃此時定然是心情不好,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一時間,殿內極是沉寂,便只剩下了蘭貴妃一人。
……
半個月之後,衛芷嵐隨著謝遠之已是離開了北海,在大海上航行了兩個多月,突然到了北周都城,衛芷嵐竟感到有些不適應,比起繁華熱鬧的皇城,她似乎更喜歡波瀾壯闊的大海,北周都城相較於西京,民風更為淳樸一些,但也極是熱鬧。
城內,寶馬雕車,商賈來來往往,茶樓酒肆鱗次櫛比,隨處可見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鋪,以及商販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尤其是謝遠之的馬車,上面刻著“謝”字,因著謝氏是北周最為有名的世家大族,當衛芷嵐隨著謝遠之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之時,頓時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謝遠之雖然不會武功,但也生得俊逸,尤其是舉手投足間,極是雍容華貴,頗具有世家子的風範;即便是沒有說話,俊臉含著淺笑,但也足夠讓街道兩旁的妙齡女子,兩頰緋紅,心若搗鼓。
“想好了麼?可是願意隨著我回謝府?”謝遠之笑了笑,突然轉頭看向衛芷嵐。
聞言,衛芷嵐一怔,心中竟突然感到些許無措,她初來乍到,對這北周都城不甚熟悉,離開皇宮之時,自己身上也揣了許多銀票;但這些銀票,早在北海之時,因著發現船艙甲板漏水,她便與謝遠之下了海,兩人在大海遊了好幾十海里,身上揣著的銀票,早在大海之中便丟失了。
如今,自己身無分文,若是不去謝府,也不知哪裡方才能有她的容身之地,且謝氏又是北周鐘鳴鼎食之家,自己對謝遠之有恩,且他又極是君子,若是去了謝府,想必謝遠之定會以禮待之。
衛芷嵐秀眉輕蹙,也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從決定離開皇宮,離開西京之時,她便只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但謝氏既是大家族,定然是不簡單,思來想去,衛芷嵐竟犯了難。
“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不想去謝府,我也不強求。”謝遠之溫和一笑,繼而又坦然道:“我讓你住在謝府,也沒有別的意思,因為你救了我好幾次,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你離開西京,對這北周也不熟悉,雖然會武功,但終究是個女子,所以我才讓你先住在謝府,若是你願意,我必定以禮待之,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
聞言,衛芷嵐輕抿了抿唇瓣,便抬頭看向謝遠之,輕聲道:“若是我留在謝府,會給你惹來麻煩麼?”
語罷,謝遠之一怔,似是沒有想到衛芷嵐竟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如今,父親已將家業交給了我,謝府也是由我繼承,無論我做什麼,父親與母親都不會多說什麼。”
衛芷嵐沒有說話,似是心中在沉思,頓了好一會兒,方才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你,住在謝府,但是我只住幾天,等我對這都城熟悉些了,便搬出來,不留在謝府了,不知如此可好?”
謝遠之笑了笑,溫潤的聲音道:“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