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真實性進行驗證。”……
望著手下在膝上型電腦前緊張地忙碌著,葉天端著茶杯會心一笑。
“過三個小時就有結論了。”葉天的笑中包含了自信與執著。
“就算分析結果和我們預料的一致,也只是在理論上證明了這七家企業存在國資流失的可能。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啊。”寧小小握著寶珠筆,在桌面上輕敲著。
“這就夠了。後面我們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地入駐這七家企業。只有進行實地檢測,才能獲得更多的第一手資料。”葉天搬來一把椅子,坐到了寧小小的跟前。
“透過這些日子的摸查,其實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葉天晃了晃婦人以及婦人的街坊鄰居的口述材料。“這七家企業確確實實存在著國資流失問題。現在我們做的模型驗證,只不過是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罷了。我們畢竟是來調研的,而不是來打仗的。理論層面上的東西,還是要做得盡善盡美。”
寧小小頷首而笑:“看來你已經把所有問題都考慮在內了。”
葉天站起了身,對著視窗,迎著陽光,“這只不過是第一步。我的感覺告訴我,後面的路更不好走。”
寧小小走到了葉天的身旁,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你還準備繼續?”
葉天微微一笑,用近似調侃的語氣問道:“小小同志,你已經不願意和我繼續走下去了嗎?”
寧小小俏臉一紅,嬌嗔道:“說正經事呢。”
“國資流失必然包含著兩個層面的內容,權力腐敗和利益轉移。”葉天對著天上的浮雲,看著它變換不同的形狀。“我現在很想知道,這兩樣終究會指向哪個層面。我們調查了七家“國退民進”企業,而這七家,有證據表明都存在著鉅額國資流失的跡象。”
“這是驚人的巧合,還是一幕別有意味的話劇?”葉天的臉上掛著令人琢磨不定的笑容。
寧小小笑而不語。
“前一陣子都在討論民營企業發家過程中的原罪問題。小小,我想問問你,你認為國企改革中是否也存在著類似的原罪?”葉天提出的問題非常的尖銳,他看著寧小小微微變色的臉龐,補充了一句:“這只是我們私下的討論。”
“在沒有找到比‘產權明晰’更有效率的解決方案以前,‘國退民進’的趨勢不可逆轉。當然,這並不能保證過程的順利。”寧小小思考了半響後,用最‘正式’的語言進行了表述。
“啪,啪。”葉天面帶笑意地給寧小小鼓起掌來。“說得非常好。但,這並不意味著‘國退民進’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原罪!”葉天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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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通俗的語言來解說,原先在國有企業工作的職工,是以相當低的工資收入水平來換取未來的養老保障以及社會福利。可是在‘國退民進’的步伐中,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被掃地出門(下崗、買斷等等),並且沒有得到足夠的補償。這裡有著主觀和客觀兩個層面的原因,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部分職工的利益的確受到了相當程度的侵害。這或許就是原罪的一種。”
葉天抿了口茶,笑道:“這個問題再往下延伸,就越來越尖銳了,不說也罷。方向正確,但絕不意味著控制步伐的節奏正確。被賦予行使出資人職能的地方政府的行為由誰來監督?以及國資委角色定位的雙重性,這些都是很難調和的矛盾。”
“小小,我們現在的舉動或許有一些出挑、另類,但它的內在意義,或許在往後幾年中會很深刻地表現出來!”
寧小小站在葉天的身旁,迎著當空的烈日,心海一陣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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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的調研小組入駐N市,對N市市長賈拓來說,絕不是什麼好訊息。
賈拓剛從上級地市回來,上面傳達的市政工程統一外包的決議,讓他皺緊了眉頭。他在上級領導面前據理力爭,可絲毫沒有結果。
上級領導也沒有給他解釋太多,只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是省政府的決議”,便讓他啞口無言。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上級領導的臉色,發覺亦是同樣的不爽。他心中頓時瞭然,上級領導對於這個決議也同樣保留著意見。
不曾想,他剛一回到市裡,就聽到了中小企業司調研組入駐的訊息。這本是一個拍馬奉承的大好機會,可一聯絡到上面的決定以及有關“穩定發展”的暗示,他的右眼皮就一陣不安寧,“左跳財、右跳災”,他心中默道,頓時臉色一片陰霾。
“這個調研組是誰帶的隊?”賈拓詢問著政府辦公室主任張大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