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安。
她只看了一眼就愛上的男人。
父王人前懦弱人後暴戾,動不動就責打她和母妃。母妃因此而亡,留下她一個人在偌大的永王府裡備受折磨,只有這個男人曾給她真實的溫暖,曾將她奉若明珠。哪怕他因著自己算計蕭明嫣的事情不再與她往來,可她知道,只要時間一長,心軟善良的他一定會原諒她的!
誰想就在她心底重新生出希望的時候,蕭明皎卻告訴她,趙承安和嘉柔要有孩子了。
哪怕是趙承安愛上別人,都不會讓蕭瑾玲這樣的傷心絕望——愛情美好而脆弱,輕輕一掐就沒了,可孩子卻不一樣,血脈親情,豈是輕易能割捨的?
趙承安和嘉柔有了孩子,往後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絕對不可能會棄她不顧。那自己還怎麼爭?拿什麼爭?!
蕭瑾玲心痛如焚,眼淚從她紅腫的臉上蜿蜒而下,和唇邊溢位的鮮血一起滴落,在她淡藍色的衣襟上砸出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她拼命地告訴自己蕭明皎是在說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
“你不信?不信就自己問趙侯爺呀!”蕭明皎說完拍了一下手,隨即許久不見的趙承安就步子僵硬地走了進來。
那抹熟悉的月牙白讓蕭瑾玲渾身一震,整個人都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聽說趙承安來了沒有馬上抬頭去看他……
“好歹相戀一場,一起做過狗男女,臨別之前不讓你們見上一面,好像挺殘忍的。哎,誰叫我心地善良呢?你們倆就好好道個別吧,姐夫,行鴿姐姐,咱們出去吧,把這裡留給他們。”蕭明皎心中痛快極了,當初蕭瑾玲勾搭趙承安來挖她阿姐的心的時候,她阿姐也曾這樣痛過,如今這一切,不過都是因果迴圈罷了。
蕭瑾玲,她活該!
***
趙承安的慘叫聲響起時,蕭明皎正在望天發呆。她對趙承安和蕭瑾玲之間的事情沒有興趣,之所以還沒走,不過是在等一個結果罷了。
“看來是了結了,走吧,進去看看。”
小姑娘回過神,跳下椅子走進屋子,一看,驚呆了。
蕭瑾玲正緊緊壓在趙承安身上,低頭親吻著他的唇角,她神色溫柔而詭異,猩紅的眼底卻充滿了瘋狂與絕望,令人不寒而慄。而趙承安……
看著他插了一柄小巧的匕首,正血流如注的下身,蕭明皎就是沒有那個東西,這會兒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也忒狠了!
後面的薛鋒更是臉色微變,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安郎,我不怪你對我無情,也不怕你以後恨我,我要你記得我,永遠記得我……”蕭瑾玲沒有理會他們幾個,只不停地撫摸著趙承安的臉,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他臉上——她身上的繩子是蕭明皎方才出去的時候讓人解開的,小姑娘想著以這堂姐的性子,臨走前一定會折騰趙承安一番,可沒想到她會這麼狠,上來就要他斷子絕孫。
趙承安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已經半昏死過去了,蕭明皎雖然是故意不想讓他好過,但這會兒心底也忍不住冒出了幾許同情。
這……以後還能做男人嗎?
“咳,那個,傳太醫吧。”薛鋒也是嘴角微抽,好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太醫很快就來了,不過蕭瑾玲下手太狠,趙承安那地方算是廢了。蕭明皎對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命人在去西北的路上“好好照顧”蕭瑾玲,別讓她輕易死了之後就離開永王府回家去了。
“開心了?”路上,行鴿忽然惜字如金問她。
“當然開心啦,渣男賤人都有了惡報,可算是幫阿姐把那口惡氣給出了呢!”
“開心要慶祝。”行鴿說完就腳步一停,不動了。
蕭明皎有些不解,半晌抬頭一看,珍味閣。
“……饞了就直說,幹嘛這麼費勁?”瞅了面無表情的青衣女子一眼,小姑娘嘴角微抽,轉頭拉著她進了酒樓大門。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出了珍味閣,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往家走。
走到半路,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巷子裡有個耳熟的聲音在喊救命,蕭明皎愣了一瞬,而後拔腿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是阿蕪的聲音!”
說起秦蕪,就不得不提幾個月前,秦家終於來人要接她回去的事兒了——他們來了兩次,第一次被蕭明皎找藉口打發了;第二次蕭明皎的藉口卻不管用了。
事情是這樣的:某天秦蕪出去玩,半路上倒黴地遇到了那個傳聞中的安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