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並不是地球上的主角,也不是地球上的神,它只是一隻微不足道、比螻蟻大一點的蟲子罷了。
張偉改變了世界的軌跡,然後世界的前方自然會生出新的【軌跡】,雖然再也無法預測,但是張偉作為【世界】的一部分,依然在前進著,只是【世界】從向左,改道向右而已。
就比如現在,在原本的宇宙中,不該出現的各種巨獸已經出現了;
再比如,在原本的地球上,不該存在的【蟲人】,也出現了。
這兩者的出現,都不是以張偉這隻“蝴蝶”的意志為轉移的。
張偉沒有站在蒼穹的頂上中二地大喊:“要有光,要有電,要有巨獸,要有蟲人。”
世界變得越發的精彩或者無聊,世界變得越發的危險或者安全,那也僅僅只是對於有感官的智慧生物來說的,其實,那並沒有【意義】。
變了軌的火車,鳴笛行進;
變了軌的世界,一往無前!
這不過,是新的故事,即將開始,
這不過,是新的篇章,正在書寫!
第259章 世界的旁觀者
“有多久,你沒有敞開胸懷,大肆地笑過了?又有多久,你沒有放下面具,痛哭一場了呢?是否,你已經越來越像個看客,越來越不把生命和生活當作是真實的體驗,而是某個電影裡的場景、某本小說裡的日常了呢……”
電視裡,一檔三流情感節目裡,主持人讀著這樣一段唸白,坐在沙發上的張偉卻愣在那裡,完完全全地走神了。
這是一檔收視率基本達標的情感交流類的節目,觀眾群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婦女,這個節目的唸白,也往往總是帶著七八十年代時候的文青感,可以讓中老年婦女們回憶起那段“崢嶸歲月”。
張偉是無意間搜到這檔節目的,他當然不是和大媽們擁有著同樣的口味,只是剛才主持人說的這段話,無意間戳中了他心中的某根弦,某根已經很久沒有顫動的弦。
是啊,自從復活以來,他越來越淡漠了,越來越涼薄了,變得越來越疏離這個世界不僅不熱愛它,也不憎恨它,而是徹徹底底的“無情”。
他成了“旁觀者”,成了“看客”,而且還是完全不走心的“看客”。
隨著他自身力量的成長,隨著他經歷過越來越多的奇異事件,他對這個世界的感官,變得越來越模糊了,越來越虛幻了。
也許,從他復活之後的那一刻起,從復活的喜悅與迷茫中走出來的那一刻起,他潛意識就已經把這個世界與他復活之前的世界之間,劃出了一條明顯的溝壑吧。
本能地,他覺得自己應該不屬於這裡,終將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裡。並沒有人告訴他這個結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個趨勢,這只是他潛意識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感覺而已。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呢?還記得嗎?在你幼時,只要放學的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開心地遊戲,就會放聲大笑;在媽媽許諾考試成績進步,就給你買遊戲機,你就會拼命學習,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在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就會反抗和哭泣……為何歡笑,為何哭泣,你還記得嗎?”電視裡的主持人繼續唸白著。
“你記得,你時常想起這些理由,卻不再歡笑,不再悲泣,是因為你再也不覺得這些理由有哪裡值得悲傷和快樂,你只會覺得它們非常幼稚。”主持人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
張偉聽得入了神,並沒有意識到,為什麼今天這個情感節目沒有請嘉賓,為什麼聊了半天,還不進入正題,以及……為什麼一旁的女主持人像個木偶一樣,全程微笑,一動不動。
還有,話筒上的臺標,印著一朵不起眼的紅蓮。
“你變成了看客,無悲無喜,不管你是公司小職員,還是車間裡的工人,不管你是成績平平的學生,還是混吃等死的啃老族,你只是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作息,麻木得只能靠娛樂八卦和刺激性的新聞,才能讓你的神經稍微顫動,但也僅此而已。”
“為什麼呢?為什麼只能在心底裡念著‘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的臺詞?無趣的世界和無趣的自己,讓你更加的厭倦煩悶,從週一開始到週末,你做得最多的事情不是別的,而是‘打發時間’,我說得對嗎?”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什麼,但我今天要把我的答案告訴你,你可以參考一下。”主持人看著鏡頭,似乎隔著螢幕和張偉對視著,笑得意味深長。
“因為你,沒有追求,沒有目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