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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罪(1)

雨夜,涼意。沉鬱的天氣,直教人身心乏倦。道不清是天氣影響人的心情,還是心情回應了天氣,沉悶使人沮喪到了極點,甚至還透露著一些深藏的恐懼。微暗的小路下,幾盞昏暗的路燈,在幽暗的夜中,疲倦的發出些光線。然而,光亮只能照到很小的範圍,就像是太陽西平下的餘暉,無力的折射出微弱的餘光。橘黃的柔光零零散散灑落在幾處,在陰沉的雨夜,顯得格外的詭異。光線不到之處,盡是一片的漆黑。矮樹叢林中,時不時地傳來幾聲細碎的嘶啞叫聲,給這片詭異的空間更添上一份恐怖。

雨夜中,一道身影緩緩從黑暗處走到路燈下,沒有打傘,或者說,淋著雨麻木的拖著疲倦的步子,走到微弱的路燈下,靜靜的站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雨水沿著他的頭髮、衣服緩緩地低落下來。時間一秒一秒的消逝著,他一動不動的立在燈光下,就連滂潑大雨也逐漸變小,最後變的輕輕柔柔的,濛濛中成了絲點飄著。

遠處走來兩個人,打著傘,看到這麼一個人怪人立在雨中,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割破的幾個大洞,隨意的配搭著不同顏色的布料,看起來竟是如此的不堪。再加上,整個人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小路中間,讓打傘的兩人不禁皺起了眉頭。經過他的身旁時,靠近他旁邊的那名女子還鄙視的瞪了他幾眼,嗤之以鼻,似在自言自語:“什麼東西,擋在路中間想怎麼樣。”和她一同過來的人,推了推她的手臂,拉著她匆匆走了過去。夜,又恢復了平靜。那個人還站在原地,象一個雕像似的靜靜立著。猛然間,只聽見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從他口中發出,帶著憎憤的眼神,狠狠地望著剛才那兩人走去的方向。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充滿血絲的眼珠裡透露著陰冷的寒意。他想都不想,直接沿著那條小道走去。偏靜的地方,只有那幾盞孤燈在雨中徘徊。

一大早,張林被緊急的電話叫回了局裡。很久之後,他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坐在走廊的排椅上,掏出一根菸抽了起來。一根又一根,煙霧繚繞。他心裡覺得很煩躁,緊鎖的眉頭一直未見舒展。當最後一根菸燃盡,他兩邊的眉頭更加擰在一起。

好一會兒,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一人,在張林旁邊坐了下來,一臉的愁顏。他將一根菸遞給張林,皺著眉頭問道:“張林,你對這案件有什麼看法?”張林看了眼旁邊的人,沒有開口。臉色陰了起來,比剛才更加明顯。瞬間,兩人陷入了沉靜。只有均勻的呼吸聲迴盪在走廊深處。

“不知道。”好久之後張林無奈的吐出一句。之後,又是一陣的沉默。走廊裡的燈光,忽明忽暗的閃著,分不清是路線損壞還是別的什麼搗亂,一股沉重的氣息從地底部湧出,好像有什麼從沉睡中甦醒過來一般,神秘,詭秘籠罩著這一片天地。菸頭的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走廊裡兩個人影還在沉思中,沒人想打破這份沉重的靜默,就連兩人的喘息聲,四周的景物也是無趣的傾聽著。直到旁邊虛掩的門被一陣風撞擊似的關上,才將兩人從冥思中拉回到現實。張林旁邊坐著的人突然站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視上張林的目光,緩緩說道:“走吧!我請你吃頓好的去,反正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張林抬起頭看了眼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去了。彷彿猶豫了一下,張林認真地說:“你去吧,我還想多翻翻資料。今晚又得加班了。”那人輕輕拍了拍張林的肩膀,用低微的聲音說道:“別累垮了身體,想不出就慢慢來,有時候太過疲勞也需要好好放鬆下。你上一年攢存下來的假期,今年可別給我越攢越多了,出去走動下,別整天蹲在資料室裡。”張林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也許是那人的話讓張林想到了什麼,又或許,張林此刻又陷入了某種的記憶中。那人發出輕微的嘆息後,搖搖頭便離開這裡。

不久之後,張林緩慢地推開資料室的門,裡邊空無一人,被他翻亂的資料撒滿一桌,有些雜亂,他不以為然。這些場景,又不是第一次發生,從他當刑警的那一刻,資料室就成了他半個臥室,有時候翻找資料困了就栽在這裡打個盹,醒來又繼續查詢需要的資料。這都是第幾次的案發了,可一點線索也沒有,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抹了痕跡般完全消失不見。他哆嗦著,又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自我放棄,“媽的,這兇手難道是鬼不成。”唸叨完這一句,他又往桌子那邊走去,隨手拉過一把椅子,身心疲倦的坐了下來。他始終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殺人案多多少少都會遺留下一絲的痕跡。這幾個月來,同樣的殺人手段,不斷的有人被殘殺致死,可這都查了多久了,還是一無所獲。張林不甘心的握緊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