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林束手無策之時,從不遠處走來兩婦女。她們竊竊私語的談話倒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哎,你說楊醫生家今年不知走什麼黴運,聽說她老公學校出人命了。而且不止一條人命,聽外面的人傳,好像是幾條人命。你說是不是集體自殺事件?”一婦女皺著眉頭,附在另一婦女耳邊,小聲的問道。雖然極其小聲,可那道聲音正好飄進我們耳裡。
另一個婦女神色緊張左右張望幾下,“我看不像,像是被鬼集體附身。還有,我剛才看到楊醫生行色匆匆地開車走了。”
“開車走了?又有事發生了?”那婦女緊接著問道。
“嗯,我剛剛下樓時,聽到她正接電話,好像是醫院打來的。我聽到她回了幾句,龍龍出事了?在哪個醫院,我馬上趕來。她一講完就掛了電話,匆匆跑下樓去。”
“吖,你說楊醫生家是不是中邪了?一個個接著出事。”那婦女搖了搖頭,她看了看錶,“不說了,我趕著回家做飯呢,就這樣罷,有空再聯絡。”她一講完,挪動著稍微肥胖的身子,離開我們的視線。
“看來楊莉兒子出事了。我們去醫院看看。我打電話問問。”張林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看著張林緊閉的嘴唇,很明顯,電話無人接聽。我皺著眉,看著張林。我的心一陣一陣的顫動著,好像被什麼提了一下,忽然感到很不舒服。我眉眼動了幾動,忐忑的心像是無限被擴大,那種心煩意亂的情緒不知何時悄悄佔據了我心靈的空隙。這好似在一場噩夢裡一樣。倘若真是一場噩夢就好了,起碼醒來後,一切還是會恢復到原樣。我輕輕嘆了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
“跟我來。”白麵拘魂鬼飄到車前,回過頭來,微笑著對我們做了個姿勢,示意張林開車跟在他身後。
當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楊莉目光無神地癱坐在長椅上。她老公坐在她旁邊,呆呆地望著急診室,一言不發。醫院的走廊不知何時都是給人一種昏暗消沉的氣氛,雖然燈光很明亮,可不知怎地,總感覺一陣陰風陣陣的,簡直就像人間地獄般恐怖。
“楊醫生,龍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張林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他是真的擔心龍龍的情況。雖然他沒見過龍龍,可他明白做父母的那種擔心子女的心情,可憐天下父母心,時時刻刻牽兒身,說的就是人世間骨肉至親的親情。
聽到張林的聲音,楊莉稍微緩過神來,她稍微掃視了我們一眼,眼中流露著淡淡的憂愁。她搖了搖頭,咬著嘴唇,不發一言,好像在強忍著眼淚溢位來。她旁邊的男人這時也回過頭來,看到我們,微微一驚,但驚訝的神色很快一閃而過。他眼中充滿的只有悲苦和傷痛,就如軀體上所感受的一樣。他痛苦如怒潮似的湧上他心頭,他的眼圈發紅,眼眶裡飽含著淚水,他哽咽開口說道:“都怪我,是我沒好好看住他。”他說完,用手捂著眼睛,儘量掩飾著如泉水般直湧而出的眼淚。楊莉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情緒,她也跟著哭了起來。她任憑滾燙的眼淚滑落而下,來撫慰她小小的心靈。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了,心好痛,撕肝裂膽的疼痛。她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無論是雙手還是雙腳,都在震顫著。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心裡一陣酸楚,很不是滋味。
楊莉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不由分說地抓住白玄之的手,哭著求他:“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什麼都說,只要你能救他。龍龍是無辜的……為什麼要傷害他……”她哭喊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神很是焦慮和恐懼。
楊莉又大哭起來。張林扶起楊莉,讓她坐在長椅上。白玄之被楊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他沒敢再站在那裡,雙腳自覺地向我背後挪了幾步。楊莉的哭聲在走廊裡迴盪,不少路過的醫生護士紛紛回過頭來觀望,甚至還有一些病人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我們。旁邊的男人摟著楊莉的肩膀,輕聲地安慰著。
楊莉抽噎著說道:“龍龍是個好孩子……不關他的事……要怪就怪我……不要搞我兒子……”男人抹掉她臉上的淚痕,幾秒種後,楊莉毫無徵兆地又大哭起來。終於,男人把楊莉緊緊地擁抱住,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鼻子一酸,悄悄地走開了。白玄之跟上我,他伸手摟住我雙肩,好半天,啞著嗓子說道:“有很多事,我們無能為力。若是真的想幫楊醫生的,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後的小鬼。”張林也走了過來,他剛好聽到這句。他忍不住多問一句:“我們要怎麼做?”拘魂鬼遊浮在走廊裡,東張西望的,不知在尋找著什麼。這時,兩隻拘魂鬼也飄了過來,看了眼我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著:“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