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祈求意味著不捨,不捨意味著不忠,一旦被認定不忠,他保不住的就不僅僅是兒子了。
但格林格拉斯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為什麼不能多勸勸!莫非她是怕了?!她怎麼能如此自私?
老克拉布躬著身子,哆哆嗦嗦地等待著黑魔王的裁決。如果……他當然不敢怨恨黑魔王,他只能怨恨格林格拉斯。
“你們怎麼想?”伏地魔幽冷的聲音傳來,忽然問起了旁人,“如果我賜予一個寸功未建的嬰兒標記,我其他的僕人會覺得不平嗎?”
怎麼,這時候你想起來團隊建設了?
貝拉和盧修斯都不說話。
哪怕是貝拉特里克斯,都沒辦法和一個看爹就知道出息不到哪兒去的小嬰兒爭個高低,而盧修斯……盧修斯壓根不在乎。
雷古勒斯欠身道:“我們不敢有意見,大人。”
阿波羅尼婭低垂著眼睛,恭敬道:“怎麼會呢,大人?所有的食死徒都是為了侍奉您才從各地奔赴而來的,一切存在的意義都因為您的准許。因為有您,我們成為沒有血緣的親人,克拉布是我們的兄弟,文森特就是我們的孩子,試問誰會嫉妒自己的親人呢?我們只會為您僕人隊伍的壯大而感到真心實意的高興。”
其他食死徒紛紛胡亂附和起來。
伏地魔從座位上掃視下去,意味不明地點頭笑了笑:“那就這樣吧,儘快把那孩子帶來。”
老克拉布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忽然又覺得與有榮焉起來,昂首挺胸地坐下去。
伏地魔站起身來——正菜來了。
“那麼,關於預言中的孩子,各位的好訊息在哪裡?”他走過每一個人身後,魔杖掃在椅背雕花上,發出均勻的“噠噠”輕響,活像死神的鞋跟敲擊地板。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低著頭,包括貝拉。這是這幾個月的常態。
阿波羅尼婭覺得背上起毛,後脖頸上激起密密層層的雞皮疙瘩。她無聲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大人,我有一些進展。”
宴會廳微微喧譁起來。
“哦?”伏地魔的聲音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望,“說出來我們聽聽。”
“鑑於巫師總是有很多種辦法保密,只要一個巫師想,別人很難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因此我決定嘗試定位魔杖2。”阿波羅尼婭平心靜氣地說著,“我提取了魔杖安檢臺的記錄,又去了一趟蹤絲管理處,雷古勒斯的無私幫助為我的發現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雷古勒斯·布萊克謙遜地彎了彎腰,向著黑魔王的方向。
伏地魔這下才是真的起了興致,他靠著特拉弗斯的椅背,揚揚下巴吩咐道:“繼續。”
“是,大人——隆巴頓夫婦和莉莉·波特都沒有在安檢臺留下記錄,我猜測是因為傲羅不需要登記魔杖,而莉莉·波特根本沒來過魔法部,只有詹姆·波特,在他接受傲羅培訓之前,為了遺產問題來了一趟——老波特夫婦那年死了,他們的遺產涉及到專利和分紅——”
“噓——”伏地魔豎起食指,隨即指向阿波羅尼婭,“別廢話了,直接說結論。”
貝拉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望向黑魔王,一副被帥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伏地魔竟也回她一個微笑:“彆著急,貝拉。”
盧修斯面無表情,雷古勒斯神色古怪。
隔著銀面具,阿波羅尼婭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波特的魔杖最後一次施法,是3月份在利物浦港,施出遺忘咒和混淆咒,我親自去了貝爾法斯特和都柏林,卻一無所獲。後——”
“怎麼,巫師還能坐麻瓜的船去愛爾蘭?”有人怪聲怪氣地笑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銀舌’?黑魔王說得沒有錯,女孩子能做些什麼?你也只會說些廢話罷了!”
“——後來我又回到魔法部,查到了波特申請出境的記錄,魔法交通司的檔案顯示他於3月26日透過跨國長途飛路網離開英國。”
阿波羅尼婭無動於衷地說完,這才看向剛才插話的食死徒,“你不是交通司的嗎,亞克斯利?如果你能夠更用心地為黑魔王服務,或許我們可以早幾個月得知波特的下落。”
尷尬的沉默在宴會廳裡蔓延,末了,竟然是貝拉冷笑出聲:“梅林啊,原來我們在魔法部裡還有其他人手?”
好吧,沒錯,貝拉也是女人。黑魔王嫌棄女孩子沒用她能忍,亞克斯利算什麼東西?
“很好。”伏地魔讚許地頷首,隨便抬了抬手——亞克斯利慘叫起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