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疼嗎?”她弱弱地問,“要不去吃點東西吧,我下廚,就當我賠罪。”
雷古勒斯倒是不意外她會烹飪,看她在魔藥課上處理材料的利落勁兒,和他家的小精靈克利切做飯一模一樣。可能這也是學者家庭對女兒獨特的學前教育吧!
斯內普已經在洗手了,雷古勒斯緊跟過去接了一把水。阿波羅尼婭將這間教室佈置得相當不錯,就差從盥洗室接一根水管過來了,他們目前還是需要自己“清水如泉”一下。
“快點!快點!”阿波羅尼婭掌著門望風,“十二點一刻了……明天我就開始學幻身咒,嘖,真麻煩!”
“你永遠都是這麼自信,天才小姐。”斯內普又嘲笑她,“那邊有一條去赫奇帕奇的密道,不用上到門廳,跟我來。”
事實證明,哪怕是家養小精靈,巫師也不能要求他們7/24的on call。阿波羅尼婭撓開梨子,並未迎來理應在燈火通明與食物香氣中欣喜雀躍的家養小精靈們——廚房的照明熄了大半,四長桌上擺滿了小精靈為早飯預備下的種種食材,曾監督阿波羅尼婭受罰的中年小精靈可可正在壁爐旁打盹兒,身邊依偎著幾個年輕的後輩。
“呃,我們走吧?”她悄聲道,“現在三把掃帚可能還沒打烊?”
“為什麼?”雷古勒斯奇怪地看著她,輕輕踢了踢地上一隻盛滿牛奶的銅壺,“exce ?”
小精靈馬上就跳起來了!一股腦兒地擁到他們跟前,擠擠挨挨地行禮。“違反宵禁制度的先生和小姐!”可可嚴肅地說,“有什麼能為你們服務嗎?”
“我們忙於研究斯普勞特教授牽頭組織、斯拉格霍恩教授進行指導的學術課題,耽誤了晚飯,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吃的?”阿波羅尼婭立刻抹去心中的愧疚,飛速佔據道德高地。
“沒有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可可帶她去看,“昨晚是萬聖節,晚宴清空了我們的儲存,桌子上的這些是不可以動的。”
“我們可以從為鄧布利多教授預備的夜宵裡勻出來一些,”一個小精靈怯怯插話,“或許一隻牛角包和兩塊三明治夠嗎?但三明治沒有蔬菜,煎蛋也沒有,只有火腿片。”
“不夠。”阿波羅尼婭面無表情地說,“我們已經開始長身體了,我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有小精靈開始抹眼淚了,為自己不能提供完美的服務而難過不已。
“咔咔、咔咔……”一陣奇異的、富有韻律感的聲音從倉庫深處傳來,阿波羅尼婭眼睛一亮。
“是什麼?”她逼問可可。
“伊法魔尼校長來訪,送給鄧布利多教授的一隻松雞。”可可格外強調,“是給鄧布利多教授的,不是給霍格沃茨的。”
雷古勒斯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有什麼關係?”阿波羅尼婭油鹽不進,“拔了毛做成湯,盛在碗裡,莫非它還能爬起來說長島腔嗎?”
她依稀還記得《動物世界》裡說松雞和榛雞是近親,一想到傳說中的飛龍湯,饞得口水都要落下來了。
“這一隻先勻給我,等鄧布利多教授要吃了,你再隨便找一隻本地松雞就好了。”
“鄧布利多教授沒打算吃,海格先生明天就要帶它去禁林了。”可可苦口婆心地勸她,“就算格林格拉斯小姐要吃它,可可也辦不到。”
“海格啊,那不奇怪,他呵護外來物種是有一手的,連東南亞的八眼巨蛛都能雜交出全新的蘇格蘭亞種。”阿波羅尼婭一邊應付她,一邊堅持要去抓雞,“沒關係,啊,我可以自己來,我會殺雞。”
其實遠遠算不上“會”,她只是從書裡讀到過要擰雞脖子,還知道要用熱水燙掉羽毛,別的沒了——但這時候決不能輸陣!
“你說八什麼?”一直遠遠跟著他們、懶洋洋不說話的斯內普忽然問。
“八眼巨蛛。”阿波羅尼婭大聲重複那個單詞的同時,一把掀掉了蓋在松雞籠子上的蒙布,“那隻原裝進口的叫做阿拉戈克,會說英語,你別想我跟你們一起去抓——”
她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和籠子裡的“龐然大物”互相瞪著。
“這、這什麼啊?”阿波羅尼婭拉著可可控訴,“你早說這是個神奇動物啊!”
“像個狒狒。”雷古勒斯膽子大得多了,湊過來細看,“它胸前白毛裡若隱若現的黃色是什麼?”
“就是胸吧,可能是胸肌?它看上去一個能打我兩個。”阿波羅尼婭把蒙布往他手裡一塞,“你這麼好奇啊,那看來我今年的聖誕禮物是不用動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