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小少年震驚了,“英國這麼小的嗎?”
生於中國、求學於美國的阿波羅尼婭也很想問這個問題。她真的只是見色起意,隨便挑了個地方,當然,人和風景都是。
“事實上,比爾的家就在懸崖那一頭。”亞瑟指了指身後,“這些年麻瓜們越來越難搞,老實說,比黑巫師難搞多了。”
“很好!”小少年一擊掌,“我們現在飛一圈,落地時正好能趕上婚禮開始。”
“維克托娃和泰迪,也就是比爾的女兒和萊姆斯的兒子。”亞瑟連忙補充,驟然面對多年不見的老同事,旁邊還有個陌生的亞裔麻瓜,讓他也有些拘謹,“哦,順帶一提,這是我孫子雨果,羅恩和赫敏的小兒子。”
阿波羅尼婭悄悄看了斯內普一眼,沒想到斯內普也在看她。
“不行。”他立刻道,“我不同意,我們要走了,你們愛去哪去哪。”
阿波羅尼婭愛莫能助地向著雨果聳了聳肩,滿臉惋惜。
“為什麼?”雨果大失所望。
“讓你爸爸來,看他敢不敢問我‘為什麼’。”斯內普冷笑,勉強向亞瑟點了點頭,拉開駕駛艙的門。
“請代我向新人送上祝福。”阿波羅尼婭探出頭來說了一句,戴上耳機開始調頻,怪不得訊號一直不太穩定,合著附近有個被魔法隱藏起來的巫師住所。
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雨果那小子揚起魔杖唸了一句“呼神護衛”!
了不得,真了不得,江山代有才人出,魔法天賦隨媽,為人處事隨爹是吧?
“不是你讓我找我爸爸來的嗎?”雨果誠懇地指著那一點遠去的銀色流星,“他一會兒就來。”
好小子,你爸媽叔伯姑姑爺爺奶奶都沒做到的事,你做到了。
“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斯內普板著一張臉,臉色就像飛行器的外殼塗裝那麼黑。
“我至少要確認一下,”阿波羅尼婭已經開始熄火、解安全帶了,“我們剛才情難自控的時候,離那幫人有多遠。”
聞言,斯內普的臉色更黑了。
韋斯萊們都是相當熱情的,除了羅恩——倒不是刻在骨子裡的畏懼根深蒂固二十多年了還不肯消除,而是因為哈利·波特今天也會來。
“天啊,我真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怎麼樣。”他絕望地小聲逼逼,“他會把他教子的婚禮毀了的,可憐的泰迪,可憐的維姬。”
“別聽他胡說!”赫敏淡定地說,“哈利是個人,不是匈牙利樹蜂龍。”
這真是一場盛大的重逢,她幾乎見到了她認識的每一個人。二十年是一條寬闊的洪流,攔在她與他們之間,沒有人敢輕易跨越,再深刻的感情,也經不起歲月的無情沖洗。
這樣就很好,她不需要太多豐沛的情感,她的小飛機也載不動。
“我注意到,一些地址似乎……和‘官方記錄’的不一樣?”婚禮上賀客如雲,新娘姥姥家那邊的人阿波羅尼婭活了兩輩子也不認識,乾脆拿了杯酒、只和赫敏說話。
“我們不得不做了一些……改動,地圖和路牌,這個簡單,至於人們的記憶……還好英國多雨多霧。”赫敏苦笑,“新世紀來臨的時候,麻瓜的電腦流行‘千年蟲’,這也給了我們機會。”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剛搬回英國時,發現兩個人的記憶都和現實對不上了。
“戈德里克山谷已經被隱藏起來了,還好那裡所剩不多的麻瓜居民都是老年人,他們依然享受著的一些市政服務,事實上都是我們在提供。”赫敏笑了起來,“我一開始疏忽了這件事,直到第一本書大獲成功,鄧布利多教授提醒我,女貞路有被‘淹沒’的風險。”
“但是後續的真實地名,比如科克沃斯,你們可以只改動書裡的名字。”
“我們不敢。”赫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您一定明白的吧?”
“當然。”阿波羅尼婭面不改色地看回去,“為了巫師與麻瓜能夠和平共處,為了巫師社會的更好發展,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赫敏微笑了起來,看上去想和她乾杯,但那酒杯只是險險地停在兩公分之外。“我想麻瓜飛行員也不能夠酒駕,當一個麻瓜真不方便,對吧?”她問。
“這一杯酒並非為我自己準備的,當然也不是為您,格蘭傑女士。”阿波羅尼婭晃了晃酒杯,再次湊上去假喝了一口,水位線絲毫未動,“但我仍然感謝您的關心。”
赫敏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失笑。“好吧、好吧!”她點點頭,“我想我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