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說到這裡,她忽然感到索然無味。無論她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真正能理解她,這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愛是霧海上的航燈,為迷途的我們指明方向。”她並未像別人那樣貶低愛,這讓鄧布利多稍稍感到輕鬆,“如果命運剝奪了你愛人的能力,又是什麼在為你指路呢,孩子?”
“我的記憶,或者說,本能。就像食草動物永遠都不會吃肉。”
鄧布利多頓了頓,從巫師袍內側取出一樣東西,擺在桌面上。“那麼說,你果真……來自於未來?”他問道。
是個對講機。
阿波羅尼婭困惑地望著他。
“你也不太會用這個東西,對不對?”鄧布利多樂呵呵地笑起來,“我想,它在你們的年代已經不實用了,或者說,並不大眾。”2
阿波羅尼婭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只是在笑。
“您沒有聽說過‘祖父悖論’與‘蝴蝶效應’嗎,教授?”她篤定地反問,“就算沒有,時間轉換器的禁忌,總該知道吧?”
鄧布利多的表情說明他真的有了解過。當然了,像他們這種天才,一念起,就要研究個透徹,現在估計連《神秘博士》都看過了。
但無論是“身穿”和“魂穿”甚至是巫師大概還沒進化出來的“覺醒宿慧”,都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她這樣肆意妄為,難道不害怕將原本時間線上的自己作沒?可她如果是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又憑什麼瞭解他們的故事?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地想要改變的慾望?
量子力學對巫師來說還是太難了,鄧布利多頂天了從《復仇者聯盟》裡整點兒“平行宇宙”,“打破次元壁”這種事嘛,嘖!
但她還是不能承認,因為鄧布利多的探尋絕不可能到此為止,無論是作為正派巫師的領袖,還是單單作為一個學者。她得從無到有地編出一整套身世,倖存者的結局,她也基本上快要忘光了,編都沒辦法編,更不能胡編——否則鄧布利多輕而易舉地就能發現她的漏洞。
阿波羅尼婭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她是鄧布利多,她會直接讓斯內普發問,一個直白的、斯內普一直迴避的、她受困於血盟而完全無法糊弄的問題。
這該死的萬惡的魔法!
“說出你的來意吧,教授。”阿波羅尼婭好整以暇地向後靠去,“這麼多年,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是什麼讓你突然又看我不順眼了?”
鄧布利多苦笑一聲,從袍子裡取出第二樣東西,順著長長的會議桌滑到她眼前來。
一份報紙。
入目皆是德語,她只看得懂日期——在救世主於《唱唱反調》揭露食死徒之後,“六月之夜”之前。但是沒關係,那篇社論的英文原稿就是她寫的。
內容自然是針對鄰居英格蘭似乎又在鬧伏地魔的事,正文裡大概有這麼一句,大意是“持有接骨木魔杖的格林德沃都被鄧布利多擊敗了,伏地魔和他相比,就像是幼貓之於猛虎,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