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還覺得自己這樣做特別酷、特別有創意、特別適應環境,要我說這幫亞裔男的ego真是龐大到能塞滿整個世界。”
“你怎麼解決的?”他對阿波羅尼婭作為一個無權無勢普通麻瓜的生活感到好奇。
“我運氣好。”阿波羅尼婭坐到他身邊,試圖趁其不備,“那根本不是什麼□□,只是一群營養過剩的無業teenar,連根金屬棒球棍都湊不出來,還敢號稱自己有槍。也就那個傻子能被糊弄過去。槍嘛,在口袋裡比劃出形狀是沒用的,要頂到腦門兒上才管用。雖然那把槍裡沒有子彈,但滿發彈夾就握在我的左手裡。”
話音剛落,她就把pad搶到了手,站起來還沒跑幾步,就感覺這東西不受控制地脫手離去。
好好好,飛來咒幹這個是吧!能不能把魔法用在正道上啊!
阿波羅尼婭覺得很危險,她這樣根本玩不過斯內普啊!會魔法了不起啊!
“babe?”斯內普叫她。
他叫誰???
誰叫她???
叫她什麼??
阿波羅尼婭頭皮一陣發麻,難以置信地扭過臉去——面容id解鎖了鑰匙串。
靠!!!!
她開啟acbook的時候差點沒把螢幕掰下來。
沒什麼不可見人的,阿波羅尼婭在心裡安慰自己,那個pad甚至沒有鎖屏密碼,因為她總是帶去課上。更不會把那個網站大咧咧放在收藏夾裡——沒必要,誰還拼不對七個字母了?
阿波羅尼婭心安理得地扎進學術的海洋,等她把昨天和前天的進度補回來,才發現斯內普已經睡著了。
好吧,她下午在新幹線上幾乎睡了一路。
阿波羅尼婭拿了一條絨毯,輕手輕腳地蓋在他身上,又調高了空調的溫度,自己也去睡了。
早上醒來時斯內普已經離開了,另半邊床上有睡過的痕跡,但搶被子沒搶過她。他從前也是這樣神出鬼沒的,阿波羅尼婭沒當回事兒,開啟閱讀器的朗讀模式,在機械音的陪伴下去洗漱。
一開門發現斯內普的守護神正在客廳裡等著她。
“魔法所還有事,我儘快辦完了去找你。”守護神口吐人言,說完了還不走。
“hello?”阿波羅尼婭有些迷惑,“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守護神咒已經迭代出可以代替巫師的眼睛看世界的版本了?在等我換衣服嗎?”
牝鹿無辜地睜著一雙溫潤的眼睛看著她。
阿波羅尼婭隨即意識到那是斯內普在沉默,話沒說完,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良久,守護神消散成一片星星狀的光點。
阿波羅尼婭打了個哈欠,把剛才那篇叉掉,另開啟一篇新的pdf,點選朗讀。
直到坐上去機場的列車,她才能夠想起這事。她先給文章收了尾,編輯郵件發給坎迪絲讓她幫忙看看,又瀏覽了幾個英國大學的官網發了一會兒呆,最後才收拾起電腦,望著玻璃窗外飛速而逝的風景出神。
這大概是她這幾天以來,唯一堪稱有質量的獨處時光。朱裡和倫子都在前排,一個睡得像小豬,一個正在看電影,她身邊都是陌生人,約等於都是死人。
她當然知道斯內普沒說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的話是什麼。換成她,她也說不出口。
總不能說“你永遠也不可能有一個守護神,所以我的守護神也不知道該怎麼變”吧?雖然阿波羅尼婭覺得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樸實無華的原因,但這話誰說出來都不是一般的怪。
她從來沒質疑過他,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這種感覺難以描述,瞭解、信任都不足以闡述。他們是彼此的半身,沒有任何一個心理健康的人會質疑自己,她習慣他的存在,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早就破例了,根本等不到現在。
她在加護病房睜眼醒來的那一瞬間,失去了過去幾十年朝夕相處的所有人,她甚至來不及喜悅,就被巨大的悲傷和孤獨感兜頭淹沒了,那是她被壓抑已久的感情。從前她心心念念都想著“回去”,但在真正回來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這能成真——她只是需要什麼東西支撐著她走過來、迎接死亡。
“回來”是一把雙刃劍,命運調轉槍頭捅了她兩次。
手機震動了一下,阿波羅尼婭從沉思中驚醒,發現是whatsapp上的陌生好友。
“地址?”
“?”
“是我。”
她把波士頓警局的地址發了過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