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填滿了阿茲卡班的一半,那一半之所以填不滿,是因為阿波羅尼婭抓進去的人,總是死得很快。”羅恩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卡卡洛夫不會被她抓過吧?”
“那些世人皆知的食死徒裡沒有這個名字。”赫敏搖搖頭,“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張桌子上他的熟人可不止阿波羅尼婭一個,我要是他,可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兩個針鋒相對過的條子,兩個前同事,還有鄧布利多這個明牌的正道領袖,暗藏的鳳凰社成員至少有三個,這個卡卡洛夫絕對是個心靈強大的男巫。
“我要是他,乾脆說自己得了龍痘,讓副校長帶隊。”羅恩唏噓道,“這跟耗子進了貓窩還有什麼兩樣?”
“還是不一樣的,至少貓不會裝成耗子。”赫敏朝斯內普的方向努了努嘴。
火焰杯已經被拿出來了,哈利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據說很高階很厲害的魔法器物,他幾乎已經能完全猜到阿波羅尼婭所說的“事”是什麼了,但他想不明白她要怎麼做,鄧布利多不可能為了給她放水、就放寬對年齡界限的限制。
但他沒有繼續鑽牛角尖,穆迪說得沒錯,事來找他,他就直接碾過去。
是夜,夜闌人靜。
德拉科·馬爾福豎起耳朵、悄咪咪守在樓梯的陰影裡。都快下半夜了,他終於聽到了預料之中的動靜,但那腳步聲清清脆脆的,很悠閒、很篤定,一點兒沒有要做壞事的慌里慌張。
他慢慢走上樓梯,每一步都踩實了,不發出一點聲音。幻身咒還在好好兒地發揮著效用,德拉科探出頭去,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站在年齡線內,手裡拈著一張羊皮紙條兒。
他驚訝之下差點一腳踩空,但比這更令人害怕的是,有人從背後託了他一把。
“誰、誰?”德拉科顫抖著問,顧不上被門廳裡的人發現了,趕緊三步兩步躥到她身邊去。
“德拉科?”阿波羅尼婭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抬手解了他的幻身咒,“怎麼不去睡覺?這都幾點了?”
“我猜到了,一定會有人想辦法讓哈利參賽,因為黑魔王想讓哈利死!”德拉科害怕得直喘,“但我沒想到是你,那張紙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就是哈利啊,你猜得沒錯。”阿波羅尼婭直接攤開了給他看,甚至嚴謹地寫了全名,“相信我,黑魔王比誰都想哈利活到最後。”
她直接揚起魔杖,指著火焰杯唸誦了一句咒語,然後就那麼隨隨便便地、像扔垃圾一樣把羊皮紙團吧團吧擲進了火焰杯裡。
德拉科的世界觀像是完全崩塌了,他甚至眼圈都有些紅了。“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他幾乎要大聲喊出來了,“為什麼?你養他就是為了殺死他?你是為了黑魔王養大他?”
這一聲質問倒是把阿波羅尼婭短暫地問住了,她愣在那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別犯傻。”有人說道,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斯內普也解除了幻身咒。
“你們兩個?!”德拉科反而更悲憤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阿波羅尼婭笑了笑,“你往樓梯上面走,能看見校長;你推門出去,還能遇見副校長,想和他們說晚安嗎?”
“啊?”德拉科傻眼了,他懷疑地看了他們一眼,真的跑去拉開了大門,然後就看見了星空下略顯尷尬的米勒娃·麥格。
“晚安,馬爾福先生。”不愧是麥格教授,真就能面不改色地和德拉科打招呼,“祝你做個好夢。”
“晚、晚安,女士。”德拉科結結巴巴地一把關上了門,抱著一種“我就在南牆上撞死”的心情往樓梯上走,但鄧布利多甚至已經自己走下來了。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他親切地笑著,德拉科注意到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沒有換掉外袍,“我真為你和哈利的友情而高興。”
比世界觀崩塌更可怕的是什麼,是世界觀徹底混亂。德拉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回寢室的,他在出奇離譜的夢境裡渾渾噩噩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急急忙忙地要去找哈利,卻正好又在門廳這個要命的地方碰見了他。
昨夜的記憶湧了上來,德拉科覺得自己腦仁疼得要裂開了。
“看來也不是增齡劑。”羅恩只顧望著白鬍子拖到膝蓋的雙胞胎哥哥,樂得笑眯了眼,赫敏低頭在他捧著的羊皮紙上劃去一道,“或許根本不用那麼複雜,隨便找個成年巫師,都能把哈利的名字扔進去,難的是讓火焰杯選中他。”
“想不到安吉麗娜居然比弗雷德還大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