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頭,“你發現小克勞奇的蹤跡了?”
“不。”斯內普短促地搖了搖頭,“我撿到了這個,就在我辦公室門口。”
一團章魚須般黏答答的暗綠色草藥靜靜地躺在他掌心,沾了些許灰塵。
“這是……”鄧布利多恍然,“鰓囊草?”
“就是我給波特的那一些。”斯內普說,“我想知道,他剛剛吃下去的是什麼?”
“他剛才沒吃。”鄧布利多搖搖頭,“但不意味著他的泡頭咒失效後不會吃。”
泡頭咒如果在水下使用,只會聚攏起一個大水球。如果哈利魔力不夠,泡泡半路破了,那他只能憋一口氣吃鰓囊草了。
“黑湖下的所有生物都只會為勇士們造成阻礙,而不是危害他們的生命安全。”鄧布利多望向平靜如昔的湖面,“我們需要做好哈利會輸的準備,西弗勒斯。”
把哈利·波特弄到伏地魔眼前沒什麼難的,難就難在怎樣做得毫無嫌疑,他這個雙面間諜還得做下去。鄧布利多要是一味放水,黑魔王根本不會信。
“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說,“難道霍格沃茨並不是所有家養小精靈都忠於巫師的嗎?”
鄧布利多急匆匆地將身體一側,白鬍須可疑地抖動起來。“我恐怕並不是,西弗勒斯。”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笑意,“而你特別倒黴,正巧遇見了桀驁不馴的那一個。”1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最先浮出水面的是芙蓉·德拉庫爾,她兩手空空,一冒頭就嚎啕大哭,一問連人魚駐地的邊兒都沒摸到;緊接著是塞德里克·迪戈裡,秋·張面色慘白地伏在他胸前,露出驚魂未定的微笑;威克多爾·克魯姆的情況比較尷尬,他的‘寶貝’甫一清醒過來,就立刻踩著水遊遠了。
“我不明白……”赫敏緊張地、倒退著遊向龐弗雷夫人的方向,“你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克魯姆先生……”
克魯姆露出痛苦又羞愧的神情來,手足無措地遠遠跟在赫敏後面。
阿波羅尼婭看得唏噓不已,代入一下赫敏也覺得怪不公平的——好好兒地和曖昧物件去找自己院長,一進門就被催眠了,在晚冬的湖水裡泡得四肢僵硬,剛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陌生壯漢摟在懷裡……也就是赫敏的魔杖被提前收走了,麥格教授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現在只剩下哈利沒上來了,阿波羅尼婭本來覺得這是她最十拿九穩的一趴,鄧布利多卻走來告訴了她鰓囊草的事。
“多比?”她又驚又怒。
“顯而易見。”鄧布利多聳了聳肩,趁著其餘人手忙腳亂地關懷勇士和寶貝,沒空注意這邊,“他不能違反西弗勒斯的命令,將瓶子裡的草交給哈利,但他又對你們抱有偏見。”
“所以他就擅自替換了草?”阿波羅尼婭險些沒氣暈過去,“我不管,教授,這事兒您必須得給我個交代,如果計劃有變……我肯定要捱鑽心咒,兩次!”
路過的赫敏以為她在和她比耶,也高興地揮了揮手。阿波羅尼婭氣急敗壞地從小女巫頭上捋下一隻水甲蟲,隨手捏死,包在手帕裡,讓她送去正忙得熱火朝天的麗塔·斯基特。
“你不是怕蟲子嗎?”鄧布利多奇道,阿波羅尼婭冷笑一聲,走去水邊眺望。
還好,弗立維教授對哈利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他泡頭咒確實練習得不錯,哪怕超時了一丟丟,大氣泡依然好端端地扣在他頭上的,像個玻璃魚缸。
救世主左手韋崽,右手韋崽大哥的未來小姨子,艱難地往岸邊跋涉,累得臉色蒼白,幾近虛脫,人魚首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幫他把加布麗·德拉庫爾薅上了岸,還託了凍得手腳麻木的羅恩屁股一把。
阿波羅尼婭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離下一個專案還有整四個月,哈利覺得自己簡直悠閒得不像話,遂重又撿起了上學期和羅恩的對練,順帶還拉上了赫敏——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麗塔·斯基特,被那頭母牛耗費了兩個周的版面、塑造成了一位遊走在三位男巫之間的撈女。
“她當年詆譭阿波羅尼婭的那篇文章我看過,只能說,還好你未成年,赫敏,她手下留情了。”
赫敏帶他們來了有求必應屋,攻擊性魔咒一旦中招,往往附帶有強大的衝擊力,三人很快就癱在軟墊上起不來了。
“她不能偷聽,很多情節就只能憑空編造,又俗又老套,什麼羅恩和克魯姆在聖誕舞會為了爭著和我跳舞而大打出手之類的。”赫敏微微苦笑,這些天她遭盡了冷眼與白眼,“只要我們自己人不誤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