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琪跟阿嬤。
“這次我們回來,一方面是過四十週年的結婚紀念日,但最主要的是弟弟告訴我們他要結婚了,我們回來給他主持婚禮;當然我們都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孩可以讓弟弟七年來一個女朋友也不交、堅持要回臺灣追求她。”駱爸爸微笑的看著沅琪,眼裡有讚賞。
“爸爸,你不要再叫我”弟弟“了,我都三十幾歲了!”駱濯半真半假的抗議。
“你本來就是弟弟!”二姐敲了駱濯一下,“就算活到一百歲,你還是弟弟。”
駱濯無奈的對沅琪做個鬼臉。
“親家。”駱媽媽牽著阿嬤的手,一起坐下來。“本來我跟我先生幫弟弟介紹了不少女孩子,希望他能夠早點成家,我們都六十幾歲了,當然是希望他早日安定下來;弟弟卻說非沅琪不娶,還從加拿大跑回臺灣。所以啊,親家你可以安心,我們家弟弟一定會很疼沅琪、不會讓她吃苦的。”
她講了老半天,阿嬤卻是聽得很迷糊,駱濯趕緊過來,用他有限的臺語幫忙翻譯。阿嬤瞭解駱媽媽的意思後,很安慰的點點頭,然後把沅琪叫到面前,耳提面命的交代她:“阿琪啊,阿嬤看你未來的公婆都是明理的人,丈夫也會很疼你,這樣阿嬤就放心了。你嫁到人家家裡,就要做一個好媳婦,要聽公婆、丈夫的話,知不知道?”
“阿嬤,我知道。”
“親家對結婚的日子有什麼意見嗎?”駱爸爸問。
沅琪在一旁解釋給阿嬤聽,阿嬤表示她沒有意見,由男方決定就可以了。
“爸爸,我和沅琪想將婚期訂在你和媽媽結婚的四十週年那天。”駱濯說,這件事他事先跟沅琪商量過了。
“這樣很好,那婚期就決定在十二月二十日了。”駱爸爸滿意的說,然後他轉向駱濯的大姐:“大姐,你是不是有熟人在飯店工作?看能不能訂到場地。”
“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去問問。”
阿嬤很愧疚的對駱家夫婦表示歉意:“真是對不起,我沒能力給阿琪什麼嫁妝,阿琪的父母又都不在了,不知你們…… ”
還沒等沅琪翻譯,駱濯就先開口了:“阿嬤,我們不要什麼嫁妝啦!阿嬤肯把沅琪嫁給我,就是最好的嫁妝了。”
駱爸爸也說:“是啊,他們小倆口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就好了,不必要什麼嫁妝。”
“我們人都在國外,回來也不方便帶什麼太貴重的禮物。”駱媽媽一面說,一面解下脖子上的項煉。“這翡翠項煉是我跟駱爸爸結婚時,他媽媽送給我的,現在就交到你手上了。”
駱媽媽示意沅琪轉過身,親手把項煉戴到她脖子上,然後抱住她。
“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爸爸跟媽媽祝福你跟弟弟兩個人婚姻生活快樂。”
“駱媽媽……”沅琪感動得直掉淚,自從爸爸過世、媽媽離家之後,她就再也沒感受過父母的愛了。
“傻孩子,怎麼還叫我駱媽媽?”
“我……”
駱濯過來摟著沅琪,拿出手帕幫她擦去淚水。“沅琪,該改口了。”駱濯說。
“媽媽,爸爸。”沅琪小小聲的喊著,畢竟她有十幾年沒用過這兩個名詞了。
辦完這些事情,駱濯的家人表示要離開了。
“我們也該走了,弟弟,這是我們住的飯店電話,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這個電話跟我們聯絡。”二姐拿出一張紙片給駱濯。
阿嬤坐在椅子上休息,駱濯和沅琪送大家到巷子口,幫忙招了兩輛計程車。
“對了,弟弟,你找時間約個律師,把這房子還有”以斯帖“的所有人更改為你和沅琪共有。別忘了,這是我們駱家的傳統。好了,再見!”駱媽媽上車前叮嚀駱濯。
沅琪愣住了,“以斯帖”的老闆是駱濯?她早該想到的,難怪陳經理對她恭敬有加、難怪“老闆”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她看著駱濯,駱濯尷尬的避開沅琪的視線。
“你沒有告訴我,”以斯帖“是你們駱家的。”沅琪說,聽不出是不是有責怪的意思。
“沅琪,我只是……”
“我又沒有怪你。”沅琪微笑的對他說。“如果在以前,我或許會不高興你瞞著我、給我一個好工作。”
“現在呢?”
“我知道你是因為愛我才這麼做的,對不對?”
駱濯點點頭,牽起沅琪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而且,你又太驕傲了,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老闆,你一定會以為我是因為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