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揹著行李,挨家挨戶地詢問村民有無多餘的房屋出租,走多半個村子才算找到處落腳的地方,剛剛安頓下來不久,雨就下來,聽著外面嘩嘩的雨聲,張裕咂舌道:“要是沒找到住的地方,就只能披著蓑衣站夜。”
張豐嘆口氣:“房子啊,可是個大問題。”
南方多雨,沒有房子是不成的,那怕像樣的熱,熱得人在屋裡呆不住,都無法省出租房子的錢。
張裕卻樂呵呵地:“姐,愁個做什麼,咱以後住窯洞不就行?”
張豐道:“看裡的山不像關中那裡,似乎挖不成窯洞呢,房子估計得靠們根梁根檁地賺出來。”到此時,已經不得不打破張裕不切實際的想法。
張裕回想入晉之後見到的山,果然很少土山,立刻沮喪起來,“那得多少年才能掙出間屋子來啊。”
朱挽也正因兩人的談話想著房子的問題,不過他考慮的重卻是:裕兒已經不小,再繼續和張豐睡起就太不像話,將來蓋房屋定要做兩幢各自獨立的,最少也要相距五十步。
那在張豐面前出醜之後,朱挽感到很羞愧,直不敢正眼去看張豐,可是心裡又偏偏無時無刻不想著,無論是那馨香柔軟的身體,令人戰慄的親吻,還是溫柔多情的話語,都讓他忍不住再回味,欲罷不能,此時,他覺得下間再沒有比張豐更可愛的子,恨不得立刻為去死,卻又恨不得將蹂躪至死——他被自己種邪惡的念頭震驚到,心裡更加羞愧,但同時,他的佔有慾也在不知不覺間膨脹起來。
他想立即娶。既然隨時都願意嫁給他,那還有什麼好的?
當然,他不能和在破廟裡成親,也不能在別人的家裡娶,他會給個屬於自己的家。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
於是他:“房屋並不是只能掙錢去做,也可以自己動手,有山的地方就有樹、有土,伐木取土,都不是什麼難事,們不會沒有房子住的。”
張裕又高興起來,“對啊,們可以自己建房,到時候朱大哥打獵,和姐姐燒陶種地,何等自在!”
張豐苦笑,“只怕山上的樹木並不能由著人想伐就伐,若真是那沒人管的地方,就算建起房子來,大概也只能與野獸為伴,到時候只怕熬不住寂寞。”
張裕不信,“難不成就沒有像荊山腳山那樣的地方嗎?朱大哥,不是那樣的地方多的是嗎?”
朱挽道:“當然。張豐,想好要在哪定居嗎?若是去江州,那就等攢夠盤纏再,若是去武陵,等把們安頓好之後就過江去,尋處既能打獵又能種田的地方做們的安身處,順便看看能不能尋到們的那個桃花源。”
張豐道:“只要好住,倒不拘是什麼地方,現在手裡也沒什麼閒錢,看江州就算,省下那筆路費都夠安個家——就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吧,也好早安下心來。”
張裕也連忙好,姐姐以前把晉國得那樣好,到裡之後卻又擺出大堆的困難,當真讓人氣悶,還是朱大哥做事爽快。
張裕想著朱挽的話,那意思似乎是要個人去尋桃花源,正想央他帶自己起去,忽覺臉上涼,不禁叫道:“漏雨!”
“到兒來。”張豐在黑暗中伸出手,張裕順著的拉扯靠過去,張豐摸摸張裕身上,朝對面問道:“朱大哥,那裡漏雨嗎?”
朱挽“嗯”聲,張豐呀聲,叫道:“行李!”完立即跳起身要去檢查行李有沒有被打溼,朱大挽聽到起身的聲音,忙制止道:“別動,小心磕著。”隨即捲起蓑衣,摸到放行李的地方,拆開柴捆著火,做支簡易的火把擎在手中細細檢視漏雨情況。
破屋子!大小不過丈見方,漏雨處竟有五六個,能夠容身的地方還真不多,勉強找塊稍大的乾燥地兒,重新鋪開蓑衣,張裕怕張豐睡在邊上會被雨水濺到,非要把中間的位置讓給,朱挽也,邊上的漏洞可能會把地面洇溼,背上有傷,還是睡在中間比較好,張豐推辭好會兒,又把鍋碗都翻出來放在周圍接水,再保證自己睡在邊上也不會溼著,張裕才在中間睡下。
張豐走很多路,又受傷,精神不濟,很快就沉沉睡去,張裕沒什麼心思,也很快安然入眠,只有朱挽怎麼也睡不著,在充滿著陳腐氣味的小屋裡,在嘩嘩的雨聲中,他的鼻子敏銳地捕捉到從張豐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體香,耳朵也自動地摒棄切雜音,只聽見張豐那勻細的呼吸。
朱挽又想起那日的擁抱和親吻。
雖然隔著個人,張豐的氣息卻彷彿就在面前,那氣息誘惑著朱挽,讓他內心焦渴,蠢蠢欲動。
忍半晌,到底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渴望,朱挽跳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