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南的船要回去,我去了碼頭,找了個管事的給我帶信給舅舅。”
“下次差下人去辦就是。”賴震嚴不滿地搖了下頭。
“雲煙知曉了。”
賴雲煙朝他們都請過安後,在魏瑾泓的身邊坐下,才朝賴震嚴笑著說,“哥哥這是剛回來就來瞧我了罷?”
“嗯。”賴震嚴額首,轉頭與魏瑾泓說道,“你趕回來就是為了陪她?我看她眼睛好好的,還有那精力出去亂轉,哪有犯病的樣子?”
“唉,”賴雲煙聞言立馬扶額,道,“現下頭又疼了。”
賴震嚴不由瞪她,斥道,“亂來!”
賴雲煙便笑了起來,笑了好幾聲,見兄長嘴角繃得不是很緊了,她這才笑著說道,“前幾日是有些頭疼,夫君這才沒帶我去三週山。”
“是嗎?”賴震嚴看了她一眼。
“是。”賴雲煙笑著回道。
一旁的魏瑾泓嘴邊掛著溫柔的笑意,時不時看說話的兄妹倆一眼,並不插話。
過了一會,他藉故有事要走開一下,把廳屋讓給了這兄妹倆。
他走後,賴震嚴鬆了繃緊的背,眉頭也皺了起來,嘴裡輕語道,“怎麼回事?”
“信。”賴雲煙未答話,只在桌上寫。
賴震嚴見她如此謹慎,就不再追問了,嘴裡聲音也恢復了正常,“父親讓我來看看你,說下月初七娘的忌日那天,你要是有空就回府一趟,到時與我們一同為娘祭拜。”
賴雲煙的臉慢慢冷了下來。
賴震嚴像沒有看到那樣,依然不緊不慢地道,“到時你有空就回來罷。”
“到時是要做法事嗎?”賴雲煙垂了眼。
賴遊啊,怎麼就有這麼狠的心。
“嗯。”
“要做幾場?”
聽她這般問,賴震嚴看向了妹妹。
“妹妹曾聽聞,江南一帶,有一家人甚是愛其妻妾,但紅顏命薄,他的兩位妻妾早時就亡了,不過他在古稀之年時,尚還記得為她們同做了一場法事呢。”賴雲煙看著手中的帕子淡淡地道。
賴震嚴聽後,久久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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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青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看著魏瑾泓半晌都無語,良久才與他道,“我可沒料這賴遊可是那般痴情之人。”
“查出來了?”
“是。”
“怎麼回事?”
楚候爺炸舌道,“賴大人養的那兩個外室,雖都是年輕女子之像,但無不與那宋姨娘相像。”
“不僅如此罷?”
“是。”楚子青佩服地朝魏瑾泓拱一下手,又道,“且都有孕了。”
“看來宋氏之死是真的了。”魏瑾泓淡淡地道。
見他這時都不動如山,楚子青真是對他這好友佩服不已,“你這時都還坐得住?你那泰山大人,可不是一般不喜你那舅爺。”
“賴大人是過於悲切了,想來過段時日就好。”魏瑾泓輕描淡寫地道。
楚候爺搖頭,“你要是還想與震嚴兄來往,還是與賴大人隔開些好。”
這父子倆又是對仇人。
“現下不能。”
楚候爺看向他。
“你忘了太子。”魏瑾泓說到這笑了笑,“由他們去罷。”
他們且暗中行事就算了,賴家的事,該告知她的他都告知,至於怎麼辦,他就管不到太多了。
楚子青聞言搖頭道,“我比以前更弄不明白你了,你就告訴我,你到底看好誰?”
“還早。”魏瑾泓垂首伸手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淡道,“喝茶罷。”
楚候爺這時想及他候府的那些破事,不禁苦笑道,“對,心急幹什麼?越急越亂。”
他就是急了,惱了,怒了,才著了庶兄繼弟的道,被皇上不喜,被族長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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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賴雲煙聞言拿帕攔嘴的手都僵了。
魏瑾泓看著她雪白手指旁邊的紅唇微眯了眯眼。
她今日嘴唇抹了胭脂,過豔,豔得就像燒得過旺的火。
聽聞京中密友已回,本打去京中找人說話的賴雲煙這時原有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有幾個月了?”賴雲煙想來想去,也猜不準賴遊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事。
“一人五月,一人三月。”魏瑾泓別過眼,看向了她身邊的玉瓶,不再去看她的臉。
她半晌無語,他再朝她看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