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黑道，微虐）　58　曾經年少（上）

五十八

亂了，一切都混亂了，楚珂知道，他這麼做是任性，是自私，是摧毀他們幾個好不容易平靜世界的導火索。可是，忍不住，等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在心裡希望又失望了那麼多年，他怎麼捨得，就這樣推開。

所以，他只能更緊更用力的擁住懷裡的楚宸，他不知道這個擁抱代表的是什麼，他只知道，他等這個擁抱等了好久好久，久的他已經忘記了原來渴望時的味道。

誰都不說話，是不知道說什麼，還是怕打破了這份沈默的和諧。沒有答案。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不停鼓動的心跳聲，從楚珂的胸腔傳到楚宸的耳朵，在那麼貼近的距離。

“楚珂，我餓了。”過了一會兒，楚宸的聲音隔著衣料低低的傳出來。

“什麼？”楚珂下意識的低頭，卻正好對上楚宸抬起的眼睛，只是剎那，楚珂就感覺到了臉上發燙。

有點慌忙的，鬆開了環繞楚宸的手臂，意識到，其實能夠擁有的時間只是短暫。

楚宸本來有些尷尬，看到楚珂這個樣子，反而笑了出來，“我說，那碗粥放在那裡也挺長時間了，應該可以吃了吧。”

“哦，粥，”楚珂端過來，試了試溫度，“可能有些涼了，要不再熱熱吧。”

楚宸直接拿了過來，“這不是正好的溫度嘛，不用熱了。”說著也不再看楚珂，就開始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楚珂僵在一邊，本來想說這個粥還是熱熱的好，可現在這麼一弄，他又不好直接從楚宸手裡拿過來，剛剛的窘態又被楚宸看到，自己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楚宸喝粥，發愣。

楚宸吃東西時的修養一向很好，幾乎連勺子碰到碗沿的動靜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口水聲之類。所以屋子裡更加安靜，楚珂在這一片安靜中也更加不自然。面面相對的吃東西顯然不合適，那還是起來轉轉的好。

起身，楚珂儘量隨意的在屋子裡溜達，由於楚宸的臥室被弄得又髒又亂，實在無法讓楚宸在那裡休息，楚珂就自作主張的把楚宸帶到了距離最近的房間。恰好，就是楚珂出國之前的房間。

屋子裡的擺設彷彿停在了七年以前，書桌上亂七八糟的各類書籍，儲物箱裡放著的籃球網球，甚至還有牆上掛著的滑板，最特別的，應該就是床頭那副照片，裡面是帶著燦爛笑容的楚珂，風吹起髮絲飄揚，十五歲男孩兒特有的陽光清爽。沒錯，正是年少時候的自己，然而卻不對，他的屋子裡，他的相框，裡面不是自己的照片，他還記得。

“那張照片拍的很不錯吧，我記得好像是有一次你贏了機車比賽照下來的。”楚宸在身後開口，帶著對往事的回憶。

“嗯，應該是吧。”楚珂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記得以前的照片不是這張。”

楚宸看看楚珂，勾了一下唇角，說不上算不算個微笑，“覺得還是你這張照片笑得好看，就自作主張換了下來，那張照片放在抽屜裡了。”

拉開抽屜，果真，最上面安靜的放著那張本應該在相框裡的照片，照片裡的楚珂確實笑得沒有那麼快樂，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微皺的眉頭，反而是被楚珂一隻胳膊搭上的楚宸，笑容始終都是那麼溫暖柔和。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了？應該是某次郊遊吧，難得的假期，難得的相聚，難得的只有他倆。那時候，就已經默默的喜歡他了。那時候，也已經知道他不會屬於自己了。可是還會盼著每個獨處的機會，帶著些快樂又帶著些憂愁。就像照片定格那瞬。

“那時看起來挺傻的。”楚珂拿著照片走到床前。

“嗯，是挺傻的吧。”楚宸對著照片笑笑。

“呵，既然傻就不要儲存了。”楚珂拿出打火機，赤色的火焰幾乎立刻就燃起了照片，讓他想不到的是，楚宸竟然會撲上來開始搶奪。照片被楚宸搶到手裡，又是吹又是搓的，居然也沒燒成。

“你幹嗎，手不疼啊？”楚珂著急的拉過楚宸的手，細細檢查，還好，只是輕微的紅了些，可是，“你怎麼就不知道愛護自己呢？就說你的身體吧，住院時醫生就讓你好好調養了，結果呢？居然還產生習慣性暈厥了，你是不是不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壞就不罷休？”

“賀遙也是的，都不知道怎麼照顧你嗎？再說了，他不照顧你，你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嗎？身體是自己的，這個道理還要我講給你聽嗎？”

“你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呢？”楚珂一口氣說完，再抬頭，卻發現楚宸正緊緊盯著自己。

“楚珂，這張照片，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