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這時候卓夢其實已經有意識了,但又隱約覺得比起自己用腿走,還是被抱過去更舒服。
果然,躺在床上比趴著睡舒服多了。
她閉著眼動了動,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眼瞅著就要重新進入深睡眠狀態,卻覺得臉頰一癢。
臭小子,還親上癮了。
“我愛你。我好愛你。”然後腳步聲便離開,並輕輕帶上門。
當時卓夢困得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做夢了,但她明白地知道自己抱住了被子,差點把自己給笑醒了。
11月初,新酒節。
體育場的大廳內放著激動人心的音樂,胖子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熱情迎接各路老闆;李染在廳內負責統籌各路人馬,任何一個地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求指示。
卓夢自己也沒閒著。
她在廠子裡是卓總,出了廠子就只是個分公司負責人,有外國賓客胖子溝通不來的她得頂上,同時還得用“卓東女兒”的身份與父親的舊友們寒暄。
直到客人們差不多到齊,她才總算得空去後臺喝口水,順便再看一眼自己的開場稿。
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湊到她身邊:“卓總。”
卓夢瞄了一眼:“說。”
一秒後她意識到自己好像看到個小帥哥,遂重新扭過頭去:“什麼事……喲,這不黃毛嗎?你染回來了?還換了髮型?”
雖然打扮得人五人六的了,但眼睛裡還是有那副看不上有錢人的倔勁兒,在卓夢看來就是個愣頭青。
果然說話也還是沒好氣:“不你讓我染黑的嗎?”
“我什
() 麼時候說的?”卓夢早就忘了,“算了,反正剪得挺好的,比之前可像樣多了。有什麼事兒,說。”
黃毛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話也含糊不清跟含了個湯圓似的:“胖哥交代我找的那個姑娘,我找到了。”
“什麼姑娘?”
“你不說讓找調酒師大賽的影片,看有沒有一個叫米凱拉·程的姑娘參賽嗎?她昨天參加了‘ddl伏特加新人杯’第四大區的區域賽。”
“哦哦。”這事兒卓夢倒還記得,“對對,是我朋友的女兒——行啊,找著了就好,她看著怎麼樣?”
“漂亮。”
卓夢險些笑嘎過去:“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她精神狀態怎麼樣!”
黃毛臉色通紅,還強撐一張倔強臉:“挺好的。得了第三名,晉級全國賽了。”
“行行行。”卓夢且笑著,“一會兒把影片從卓木鳥發我,備註一下是什麼比賽、得了第幾。”
“我不都跟你說過了嗎?”
“讓你備註你備註就是了,你這孩子咋腦子不轉圈兒啊。”卓夢教訓道,“沒事多跟你胖哥學著點,你看你胖哥做事多利索呢。”
“我不,我就看不慣他點頭哈腰那樣。”黃毛冷哼,“還有,關於酒廠斷電的事……”
卓夢笑容斂了斂:“有進展嗎?”
“之前那老農民不是說是個男的來找他的嗎,帽子口罩手套裹得嚴嚴實實,而且還是打車去的。胖哥看他也是實在說不出什麼有用的就沒為難他,不過我記得他還說那人緊張的時候老擠眼睛、吸鼻子、習慣性舔上牙齦。”
黃毛說:“我剛才在大廳裡看到個這樣的。”
“就那個。”
卓夢循著黃毛指的方向看去——是賀溪的二兒子,賀湯的弟弟,賀玖。
“狗東西。”卓夢罵了一句。
這個時候黃毛以為這種有錢人間的恩怨,卓總會暗暗記在心裡等著什麼時候報復回去,但沒想到她直接踩著高跟就往前衝。
他趕忙攔一把:“不是,卓總,我也不是很確定……”
“廢話,我這不就是去確定去嗎?”
說罷把黃毛扒拉到一邊去,神情一換就堆著笑上前:“嘿呀,小賀總,今兒賀叔叔怎麼沒來啊?”
賀玖果不其然擠了下眼睛,但看得出在重要場合他其實有在控制自己的這些小習慣:“哦,小卓總,我爸今天本來也特別想來,但實在是……”
卓夢直接打斷他:“不能是看我們卓氏酒廠辦起來,心裡不痛快了吧?”
“……小卓總這話說得,這哪能啊,我們……”
“那我姐夫賀湯又是為什麼沒來呢?”卓夢玩笑一樣說著刻薄話,“是瞧不上我們卓氏,還是瞧不上今天這個場合啊?”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