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笑語的男女,她幽幽一嘆,“他們很配,不是麼?”
朗墨不語,眉頭卻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你是我這輩子最用心力的病人,我最看不得病人哀聲嘆氣。”司湘低嘆著將湯藥遞到朗墨面前,“將軍放心好了,殿下始終愛的是你,就算有朝一日他不得不迎娶別人,心裡永遠只有你一個。”
朗墨渾身一震,看向了眼神幽暗沉沉的司湘,品味著話裡暗藏的意思,面色越來越白。
“將軍冰雪聰明,我的話,想必你也明白。”司湘抿唇一笑,“既然明白,就不要再讓殿下擔心了,好麼?”
朗墨垂下眼簾,拿過湯藥一飲而盡。
司湘微微一笑,終於放心離去,走到門口,忽然停的背後一聲清晰的話語: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來日朗墨必定報答。”
“好。我記住了。”司湘轉頭微微一笑,面紗因清風微微顫動,“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機會要你報恩,你等著好了。”
朗墨負手立在窗邊,淡淡一笑。
正在歡聲笑語間,忽然看到窗子後面那張臉,容桓心頭一動,青羅一個沒站住,跌進了容桓的懷裡。
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眸忽地轉了過來,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沒看到。
“墨……”容桓剛想說什麼,窗邊那一抹身影消失在眼簾裡,失望的一瞬,那人又出現在眼前,朗墨走過來,對青羅拱手一禮。
“朗墨見過公主。”聲音清清朗朗,恍若一泓清泉。
神情平和舉止優雅,全無將軍的霸氣與傑梟。
青羅怔了怔,嘻嘻笑道:“原來是名震西域的驃騎將軍,青羅這廂有禮——”話音未落,朗墨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長鞭已經撲向面門,他閃電般避過,青羅輕呼一聲,那鞭子如長蛇一般再度揮出,直取朗墨頸間,容桓一驚想要上前阻攔,卻對上朗墨那雙清冷的眸子,明白了青羅不過是試探,容桓收回手,看著兩人不斷地出招拆招,直到朗墨死死抓住長鞭,青羅定住身形,兩人彼此相視,眼神迅速變幻。
久久,青羅展顏一笑,同時朗墨鬆開手掌,她水袖一轉,已將長鞭收了。
“果真名不虛傳。能接住我的鞭子之人只有我的哥哥,如今看來,大夏果真人才濟濟,青羅服了。”
“公主謬讚。”朗墨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容桓瞅著朗墨,看他似乎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表情,便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這才在青羅額頭點了一下:“你這丫頭,還是這麼調皮。”
“我自是與你們大夏知書達理的女子不同,怎麼,你瞧不上我?”青羅眼波一橫。
“我忽然覺得,應該讓你與司湘見一面,一定針尖對麥芒,有趣的很。”容桓意味深長地說著,瞟了朗墨一眼,後者淡淡地一笑。
“湘姐姐醫術高明,青羅很是佩服。”青羅莞爾一笑,“還有幾月前到來的雲太醫,不僅妙手回春,人也生得很好看,用你們大夏的話來形容,就是那種人的氣質很好的感覺……”
“氣質高遠。”容桓抿唇微笑,“雲舒當得起這四個字。”
“嗯嗯就是這四個字。”青羅羞赧地一笑,“我總跟在他身後問桓哥哥你的近況,可是他總是說著恬哥哥怎樣怎樣,讓我好生失望。”
容桓聞言神色一動,面露愁思,朗墨默不作聲地握住他的手,容桓擠出一絲微笑:“羅兒,今天你帶我二人出去賽馬,怎樣?”
“好主意!”青羅神色大振,神采奕奕地拍手道,“我們這就走!”
天地交織的一線處,三匹馬在草原上賓士著,為首的女子一襲紅衣,長髮在風中飛揚,青羅轉頭笑道:“桓哥哥,快來追我呀——”
容桓打馬直追,卻是有意無意地與朗墨保持平行,朗墨微微一笑,執鞭催馬,三番兩次把容桓甩在後面。
一隻雄鷹飛掠而過,青羅在唇邊吹了一記尖利而又婉轉的口號,那聲音直上九霄,雄鷹在蒼穹盤桓了幾圈,循聲而來,青羅揚起手臂,雄鷹穩穩地落在她的手腕上。
一隻手輕撫著雄鷹的羽毛,眼眸忽然落在草原的一處,青羅神色一動,手腕忽地一震,口裡呼道:“去吧!”
雄鷹振翅飛起,直向獵物而去,三人順著看過去,只見它快準狠地捕捉住一隻奔跑的白兔,尖尖的爪子死死的攫住了它,那白兔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好個狠厲的雄鷹。”容桓讚歎地拍拍手。
朗墨淡淡一笑:“傳說漠北之人用它來傳遞訊息,如今看來,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