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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藍重羽掀衣跪下,沉聲開口。

容熙哈哈幾聲,一雙眼睛痴痴地瞪著他,一張嘴,又把帕子另一半咬住了。

藍重羽跪在原地,緩緩道:“殿下,臣有要事和您相商。”

容熙咿咿呀呀地咬著帕子,盯著他笑嘻嘻地,滿臉不知所謂。

藍重羽袖中冷光一閃,一把匕首已經架上容熙脖頸。

“好吃,呵呵呵呵好吃呢。”容熙半個帕子都嚼到了口中,咿咿嗚嗚地,吃的正香。

“王爺,臣只問您一句。”藍重羽視而不見,口中只緩緩道,“您是否讓散亂的民心歸附,是否可以讓這沉浮多年的九州徹底安寧,不再動盪?”

手裡哭鬧不止的人陡然間抬起臉來,眼底彷彿利劍出鞘。

“若您的回答是否定的,臣這把短匕削鐵如泥,頃刻便拿著您的項上人頭回京覆命。”

容熙沉定地抬眼,唇邊浮出一絲冷笑:“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呢?”

藍重羽刀鋒一般硬朗的五官終於舒展,整理衣袖,掀衣朝容熙深深拜了下去。

“若您回答是肯定的,臣願意鞍前馬後,為您效力!”

容熙神情凝重地重重長嘆,簾子一掀,一襲青衫緩步而出,慕隱兮對著藍重羽深深一禮。

藍重羽終於撥出一口氣來,身後雕花門,緩緩闔上了。

三人安坐,屋裡茶香淡淡,還未說幾句話,聽得腳步聲近了,“咣”地一聲,陸寒洲闖進房來:“王爺,張宣已帶中州軍前來,如今已在宣德門外了!”

屋裡之人皆是一驚,藍重羽一掌拍在案上,咔嚓桌角拍飛,一聲苦笑:“聖上果真信不過我。”

眾人一驚,看著一向沉靜英武的將軍臉上,現出一絲苦澀諷刺的神色。

方才他立在大門前,哀王府三個字,敲在心頭,震開一片迴響。

那一日,他聽召而去,踏進勤政殿,一眼看到了立在皇帝身邊的白清軒,陡然一陣氣悶。皇帝年已二十有五,卻寵信嬖臣,早已成了群臣非議之事,任飛雪一般的奏摺呈上去,皇帝都只是淡淡一笑而過。原以為他失去了朗墨的傷痛,總有一天會被時間治癒,卻不想他一心斷袖到了底,居然看上了這個面有瑕疵的白清軒!大臣們不知在背後嚼了多少舌頭根,直把嘆息都暗自消化在自個肚子裡。

歸家之後,夜深人靜,他曾靜下心來細細琢磨,若說胸中丘壑,哀王實在不輸於容桓,當年容桓奪位,劍走偏鋒,哀王敗下陣來也只是棋差一招。而且沉默數年,安於親王之位,若說無半分野心,於他是不信的。如今再度被置於風口浪尖之上,荊州卻仍是一片政通人和,不得不說,麾下必有良臣輔佐。前些日子邊聽聞哀王遊獵遇險之事,更加堅定了這位王爺絕非池中之物。

龍生九子,容桓與容熙,當真雙雙人中龍鳳,只可惜,枕榻邊不容他人酣睡。

兩虎相爭必有一亡,他儼然是那手握圈繩之人,十指之間,決定了天下是繼續沉淪下去,還是重新來過!

如何抉擇,來路之上,早已做了分曉!

此刻看來,無疑是正確的,容桓派他前來,仍是猜忌,命張宣率中州軍緊隨其後,他一旦有異心,就一網打盡!

“皇嗣之中,論權謀之術,皇兄從來都是個中翹楚。”容熙挑眉起身,冷冷道,“這些年來,本王的艱險處境,將軍此時方可明白了罷。”

“原以為聖上仁人之心,不料這些年來他執著於死去之人,不肯專心於政事,有負民意。”藍重羽重重一嘆,頹然坐倒,“自從小妹喪命宮中,見他寵信嬖臣,我便徹底冷了心。”

“如今,這天下,是該易主了!”藍重羽決然跪倒,“臣願隨殿下鞍前馬後,在所不辭!今日就算是千軍萬馬,臣也誓將王爺送出城去!”

容熙神色大振,急忙上前將藍重羽扶起來:“將軍來意,我怎會不知,如今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多餘的話嗎!”

眼見二人把臂相望,慕隱兮一笑:“王爺,是時候出手了。”

藍重羽一愣,中州軍已將王府團團圍住,只靠王府上下數十人之力,莫說出手反抗,就連走出王府大門半步都是痴人說夢。

正在怔忡間,房內書架忽地喀喀喀旋轉開來,從牆後躍出數十名死士,個個精壯無比。只聽容熙一聲令下,那些死士迅速亮出兵器,躍入院中,迎著殺進王府的中州軍而去,“砰砰砰——”幾聲震天動地地炸響聲,中州軍士們相顧皆驚,急忙捂住口鼻,卻已是來不及,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之感重重地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