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根都豎了起來,喝下氣味如此怪異的一碗湯藥,簡直如同受刑啊。文秀不禁又想起了上次白玉嬌的那碗紅棗鯽魚湯,胃裡頓時條件反射一般翻動了起來。
段逍遙才沒有注意到文秀的抵制,趕忙將湯藥又向前遞了遞,笑眯眯地望著文秀,似乎在等待著文秀的誇獎。
湯藥就在文秀的口邊,那刺鼻的氣味更加濃烈了,還帶著一點點的腥羶,著實讓人難以忍受。文秀面帶痛苦地瞟了段逍遙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劉飛,見兩個人都是期盼的眼神,叫人不忍拒絕,文秀不禁心中叫苦,沒辦法,誰讓這是人家特意備下的呢。誰讓咱酒量全無呢,哎。
文秀長嘆一聲,口中乾嚥了好幾下,這才鼓足勇氣,接過來這碗湯藥。凝神良久。這才提氣胸中,屏住呼吸。猛地一抬玉碗,奮力仰頭,將一碗湯藥灌入口中。
文秀心裡早已做足了準備。不外乎就是如同白玉嬌的那碗鯽魚湯了。那是文秀有生以來嘗過的最難喝的湯汁了。但奇怪的是,神醫這碗湯藥儘管聞著百般刺激,但是喝到嘴裡卻帶著一絲的清甜,並非難以下嚥。
文秀一口氣喝乾了湯藥。手背輕輕一拂嘴角,含笑言道:“哇。味道還不錯,甜絲絲的。五叔,像這等重大資訊,您要早說才好啊,若是早些告訴我,那我也就不用做如同上刑一般的準備了。”
劉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憐惜地望著文秀,一言不發。段逍遙拔著胸脯,驕傲地言道:“嘖嘖嘖,你五叔我還能害你不成?”
文秀嘴角輕撇,含羞而笑,把那手中的碗遠遠地放到了門邊的角落裡,暗自感覺一下,這藥湯喝下之後,胃裡只覺一陣溫熱,再無其他的反應了,於是試探著問道:“喝了這個,一會真的可以‘千杯不醉’嗎?”
段逍遙一轉身,穩穩坐定,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捋著自己的山羊鬍,搖頭晃腦地言道:“哎呀呀呀,你儘管放心地推杯換盞,絕對無妨。”
文秀看著段逍遙那副自信的樣子,心裡倒是踏實了不少,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忽閃著美眸,又湊到神醫身邊,認真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呢?”
段逍遙一聽,頓時收起得意,疑惑地問道:“何為‘父作用’?這作用何來父子之分?”原來在那個時代還沒有“副作用”一詞呢。
文秀正在後悔自己應該喝藥之前便詢問此事的,猛然聽到段逍遙此言,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一雙眸子細如彎月,臉頰笑得緋紅如盛開的桃花。
文秀笑得花枝亂顫,雙手直揉肚子,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斷斷續續地言道:“五叔啊,您……您簡直太偉大了,我從未聽過‘副作用’是如此解釋的……您獨創一派啊!太有才了……”說著,朝著段逍遙豎起了大拇指,早把詢問副作用之事拋在腦後。
段逍遙和劉飛皆不明白文秀何以大笑不止,劉飛更是不懂文秀又因何誇耀段逍遙。不過神醫才不管這麼多呢,儘管聽得似懂非懂,但仍知道此乃褒獎之詞,於是立即得意洋洋、藐視全場!
而此刻的潞安王府後宅郡主別院,天香郡主正於自己的閨房之內嘔吐不止,她的貼身丫鬟晗冰心急如焚。
“郡主,要不現在奴婢就去找個大夫來吧?”晗冰一邊幫郡主擦拭著嘴角的雜物,一邊焦急地言道。
天香郡主臉色煞白如紙,渾身癱軟無力,腹痛難忍,她依在床邊,軟軟地靠在晗冰的肩頭,輕咳了幾聲,弱弱地答道:“算了,總也看不出個所以,終究是懷著孩子的緣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晗冰心疼地扶著郡主在床頭坐好,嘆著氣言道:“郡主啊,您這反應未免太過嚴重了些,奴婢看著都心驚膽戰的。”
天香淡然一笑,轉頭望著晗冰,輕聲調侃道:“呸,你這丫頭,未曾嫁人怎就知道這些了?不害羞!”
晗冰雙頰一紅,羞澀地埋下了頭。
這時候,唐凱端著一碗湯羹走了進來,屋子裡嘔吐物刺鼻的氣味讓他眉頭一皺。
“郡主,這是今日的麥冬阿膠羹,我放在桌上了,一會記得要喝下。我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能來陪你了。”唐凱小心翼翼地放下湯羹,微笑著叮囑道。
天香微微點點頭,努力擺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言道:“不必惦念著我,你去忙吧。”
晗冰心中氣惱,郡主這幾日身體尤其不適,可是這個駙馬爺竟連問都不問上一句,怎就不能有半句關切之言呢?晗冰嘴角一撇,冷冰冰地言道:“哼,駙馬爺最近可真是忙碌啊,似比我家王爺還要忙呢!”
天香一聽這話,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