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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才是執筆人冒著風險躲過層層查驗放進蘭臺石室的。但很顯然,這個人的用意,就是想有人能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那個執筆人是想讓人知,承玄七年冬月廿一這日,其實並不尋常吧。

“承玄八年春……先聖主禪,今上登基。”尉遲嵐聲量低低的,心跳極快。

果然,是足以讓鄒敬帶到成羌去做投名狀的驚天秘聞。

繡衣衛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查個叛國賊竟查出了今上的秘密!

這下才真是個燙手山芋,若接著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可若停手不查……只怕鄒敬將這個秘密帶到成羌後,那個鄰國宿敵也要藉此掀起滔天巨浪,待這頭舉國沸騰時,成羌再舉兵來犯……也是不堪設想。

近兩日索月蘿與傅攸寧這樣大動靜上蘭臺查史料,尉遲嵐明白,雖旁人未必就清楚她們在查什麼,但各方勢力都在等待繡衣衛主動揭曉謎底。

如今真個騎虎難下,進是死,退也是死。

天殺的鄒敬,竟找到了這樣致命的東西。找到也就罷了,拿去叛國算什麼事?

尉遲嵐唇角一向的笑意沁著冰寒,此刻的尉遲嵐絕非平常大家所熟悉的那個吊兒郎當的尉遲嵐了。

梁錦棠微微蹙眉,心中也在飛速地計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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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尉遲嵐與梁錦棠被關進繡衣衛詔獄的第三日早朝上,果然有言官當庭彈劾繡衣衛總院勾結光祿羽林濫用職權,迫害史官鄒敬,致使他為保命而遁逃。

老謀深算的傅靖遙顯然早有準備。

還未到午時,訊息就自內城傳回了光祿府,少卿大人舌戰群雄,雙方戰個平手,後經陛下斡旋,一切等找到鄒敬後再議。

總之,在陛下的和稀泥之下,梁錦棠與尉遲嵐有違規制的過錯暫且就以三日牢獄混過去了。

韋孝嚴親自去繡衣衛詔獄將那二人請出來,梁錦棠倒沒多事,徑自回了自己宅邸。

尉遲嵐卻當面將韋孝嚴一通胡亂痛斥,直罵得韋孝嚴恨不得跪地求饒,擺足了受害者的架子,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來。

連索月蘿都搖頭直嘆,連呼這輩子沒見過這樣囂張的人犯。

得知他倆已被放出來,傅攸寧倒也不急了,有條不紊地忙到申時放值後,才不慌不忙地回去。

一進門,寶香便火急火燎地衝過來,說三爺午時回來後只叫備了熱水給他沐浴用,接著就彷彿一直在睡著,也沒吃點什麼東西。

傅攸寧想著,他這幾日在詔獄中雖不致於過上什麼非人的生活,但定是睡不好的,便陪著寶香去廚房準備晚飯,料他餓醒了總會起來吃些。

結果梁錦棠這一覺睡到亥時才起,宵禁都已開始。

他隨意吃了些,便拉著傅攸寧就往外走。

“去哪兒?”傅攸寧小聲問道。

“寶雲莊。”

傅攸寧瞬間像被燙著似的跳出去老遠,驚疑不定地望著他:“大半夜的……去寶雲莊做什麼?”

為何會沒頭沒腦忽然就提出要上寶雲莊?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你站那麼遠,我什麼也不想說。”梁錦棠冷哼一聲,對她倏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這件事有些在意。

傅攸寧腳下生了根似的站在那裡無法動彈,腦子真是亂極了。她覺得此刻自己的腦子已然宛如廢物,怎麼也想不明白。

最後,梁錦棠妥協地嘆了口氣,無奈地回身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慌亂的眼睛,低聲道笑:“好吧,既山不來就我,那我來就山也是一樣。”

他在心中為自己將來的生活掬了一把同情淚。

面對這姑娘,他的骨氣,甚至他的脾氣,慢慢都死掉了。

他可真慘。

“那日我本想回來仔細同你說的,後來太急,只得先去應付傅靖遙那頭,”梁錦棠笑得有些得意,半點不像很慘的樣子,“我,見過荀韶宜了。”

那日他回梁氏大宅與梁錦和談過之後,梁錦和直接帶著他去見了秉筆樓主荀韶宜。

前些日子他在查太史門,而太史門也早有察覺。之前他遠遠見到他的堂弟梁景明時,梁景明同樣也發現了他。

梁景明平素並不在京中,那日是循例來找荀韶宜談些事,當時便將梁錦棠可能在查太史門之事告知了荀韶宜。

因此,那日梁錦和帶著他面見荀韶宜時,荀韶宜對他的到來並無驚訝。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當他開門見山地亮出底牌,表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