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讚道,“尕月,你這麼穿,真好。看!”
安寧笑道,“再過兩年,尕月長成大姑娘,就更漂亮。了!也不知誰家小夥子有福氣,討這麼漂亮的媳婦。”
尕月一時羞紅了臉。
今天二哥也換。上了身深藍色的新衣裳,扎著新頭巾和腰帶,腰挎短刀,顯得威風凜凜。
安寧和趙頂天向大叔大嬸道謝辭行,大叔大嬸又叮嚀了幾句,四人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許多青年男女盛裝打扮,相約而行。三三兩兩的順著山路蜿蜒而綿長,如流動的畫。
趙頂天心念一動,隨手從旁邊樹上扯下一片樹葉來,放在嘴裡,吹起小調。
安寧聽著有趣,“小弟,你怎麼弄的?教教我。”
話音未落,前面二哥也吹起了樹葉,他吹得可比趙頂天更好聽些,一曲終了,趙頂天領頭在後面鼓起掌來,二哥回頭衝他們一笑。
此時,遠處不知哪位姑娘唱起了歌,“一首木葉一首歌,兩首木葉翻山坡,三首木葉翻岔口,阿妹何時得見哥?”
安寧道,“尕月,是不是有姑娘看上你哥了?”
尕月眼裡閃著自豪的光,“我二哥吹葉笛,可是村子裡數一數二的好。”
趙頂天讚歎道,“真比我強多了!”
尕月道,“就不知二哥今天要去尋哪家的姑娘?”
趙頂天道,“不管哪位姑娘,只要一聽見你二哥的葉笛,包管點頭。”
尕月咯咯笑了起來,“嗯,天哥,你也把這葉笛練好,將來一定有姑娘喜歡你。”
趙頂天哈哈大笑起來。
尕月道,“我講個故事你們聽吧。”
安寧道,“好啊!”
尕月道,“從前,有個小夥子,他的葉笛吹得特別好,連山間的百靈、黃鶯鳥聽了也不敢唱歌,天下雲彩聽到了也要停下來觀瞧,有一天,小夥子吹著葉笛,天空中飛過一群大雁,當中有隻年輕的雌雁聽了小夥子的葉笛,忍不住從空中向下張望,瞧見英俊的小夥子,心生愛慕,便飛了下來,變成一位美麗的姑娘。”
“哦,我知道了。”趙頂天道,“這大雁姑娘定是嫁給這小夥子了。”
尕月道,“你怎麼知道?”
趙頂天道,“書上都是這麼說的。”
尕月道,“你還會識字呀,你看過許多書嗎?”
趙頂天道,“看的不多,還在學。”
尕月羨慕地道,“那你能不能教我,我的名字怎麼寫?”
“可以呀,把你的手伸過來。”尕月伸出一隻手,趙頂天在她小手裡劃了劃道,“這就是尕月了。”
“那天字怎麼寫?”尕月問道。
趙頂天又在她手裡劃了劃,“這就是天字。”
“嗯,這個月字和天字好記。”尕月忽道,“要是你們不走就好了,可以天天跟我一起玩,也教我識字。”
趙頂天道,“那可不行,我先答應了六姐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尕月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頂天道,“就是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一句話說出去了,就是四匹馬拉的車子也追不回來。”
尕月哦了一聲,“那你以後還能來看我嗎?”
趙頂天想想道,“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見尕月嘟起了小嘴,趙頂天想想道,“那這樣吧,若是以後我路過這裡,一定再來看你。”
尕月眼睛一亮,“你說話可算數?”
“那當然。不過,” 趙頂天笑道,“若是我過上好多好多年才有空路過這裡,那時你興許早就把我給忘記了。”
尕月道,“才不會呢!不過若是你成了老頭子,可能我認不出你來了,可怎麼辦?”
“也是啊。”趙頂天想著覺得有趣。
“這樣吧。”尕月從懷裡掏出那對新鞋墊,轉頭對著安寧道,“六姐,借你針線用一用。”
安寧遞給她,尕月道,“我在這上面繡上天和月字,送你一個,到時你就拿著它來找我吧。”
趙頂天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尕月在一隻鞋墊上繡了個天字,另一隻上繡了個月字,雖然歪歪扭扭的,但總算認得出來,她把天字遞給趙頂天道,“咱倆一人一隻,到時就憑這鞋墊相認。”
趙頂天道,“那不如換一下,你記得我叫天哥,我記得你叫尕月。”
尕月便又跟他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