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如此急躁,唉我怎麼越說你走的越快了,停下來,和尚我還有話跟你說……我記起來我在哪裡聽過那個名字了!”
我本來已經跑到院門口,遠遠的都能看到不遠處棗樹下拿著石子打棗子的五哥,卻生生在他這一句話當中剎住了腳步。
五哥聽到這邊的動靜,拿著石子舉手的動作一滯,從臂彎裡看過來,表情間淨是疑惑,我看見五哥放下石子往這邊走來,連忙轉過頭問他。
“快說,你在哪裡見過宋遠。”
他伸長了脖子遠遠的看著五哥,又悄悄的縮回腦袋,收起臉上的嬉笑,倒顯得十分莊重。
他說道:“和尚我雖是窩在這個小山村裡不問世事,卻還是提醒姑娘一句,有些事摻和就好不可偏幫,你的本事不屬於這裡,順其自然便是安然。”
這時五哥走的近了,他又換上萎靡嬉皮的表情,大聲說道:“你們住的那一家,前幾日有人來借車,他們的主子便是你口中那人。”說完他仰頭看了看天色,搖搖晃晃的轉身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拿手遮住頭頂並不存在的太陽,說著:“這都午時,該睡覺了!”
我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看,直到五哥來拍我的肩膀。
“怎麼了,一副這種表情?”
我抬頭衝著他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啊。”為了打消五哥的懷疑,我裝作無奈的說:“好吧好吧,怕了你了,那和尚告訴我借了金花他們家馬車的人,便是宋遠。”
五哥這才像是打消了疑慮,點點頭攤開手掌,掌心三顆圓潤小巧的紅棗就躺在他的掌心,我一邊拖著他往外走一邊驚喜道:“居然真叫你打下了棗子。這是給我吃的嗎?”
他點點頭一副期待又彆扭的樣子,我撿了其中一顆送到嘴邊,猶豫著不敢下口。
“你不會在上面下了毒或是落到牛糞上面了吧?”
我盯著路旁一堆牛糞,若有所思的問道。
五哥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驚奇道:“你說什麼?那是牛糞!我還以為是什麼奇形怪狀的石頭,幸好我沒過去。”
他拍著胸口壓驚,樣子不像是作假,為了維持我們的兄妹和睦也為了不打擊他弱小的心靈,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衣服內襯上擦了幾下棗子並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飛快丟進嘴巴里,再飛快的咀嚼起來。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佔五哥的便宜,以至於沒有發現他緊緊抿住的嘴角和已經憋紅的臉色,在我渾身一震,盡數吐出口中的棗子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呸呸呸,你給我吃的這是什麼,這哪裡是棗子,呸呸呸,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
我扒拉著舌頭,企圖驅走嘴巴里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血一般的教訓說明,我與柳州,恐怕永遠都沒辦法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妹,存在我們當中的只有相愛相殺,不,沒有相愛只有相殺!
“哈哈哈,我給你你就吃,傻不傻,叫你今天笑我一直笑我。”
我真想把他丟進路旁那堆牛糞當中,前提是我要打得過他並且有膽子扔。剛剛那和尚還叫我不要把我的本事用到這裡,不要改變了這個世界本來的走向,這裡哪裡是我能改變的了的,只有我被改變的份!
五哥一路笑著,我一路“呸呸呸”的走著,有時他走的快了,我還故意呸在他背上,等他轉過身我又裝作一副正經無辜的樣子。
天色還早適逢正午,陽光懶洋洋的撒在大地上,我和五哥在村子裡亂晃,像是兩個無家可歸的不良少男少女,這個時間點村裡大多數人都下田幹活去了,院門緊閉只偶爾可見追逐打鬧的孩童,和在房簷下談天的老人。
村裡的路七拐八拐,我和五哥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在哪裡去,但是我二人心中都有一個共識,不管去哪裡都好,只要不在這個時間點回金花家。
我與五哥說到民間的小孩子名字大多隻有兩個取法,一種是接地氣一種是給希望。
他腳步放慢了些跟我走到一排,好奇的問道:“什麼是接地氣?”
我叫他問的一愣,想了想才發現自己又不自覺帶了些現代話,我一時沒想起來怎麼回答他,於是停下腳步,把手放在田埂上,問:“你看到了什麼?”
“你。”
“還有呢?”
“地。”
我站起身淡定的拍手,說道:“對,這就是接地氣。”
怕他再問什麼,於是我又說:“民間都覺得給孩子取個賤名字好養活,像什麼鐵牛啦,二狗啦,傻蛋啦,等等等等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