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著《聖經》,劉正明神色虔誠的宣誓之後,王至道問他:“劉正明先生,你還記得三天前,也就是一九一三年三月十號上午十點在祥瑞酒樓所發生的事情嗎?”
劉正明道:“記得,當時我正在酒樓,事情發生的經過我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
“那就好,請你向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述說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行嗎?”
“沒問題!”劉正明的英語很流利,將那天上午從井上雄仁等人來喝酒,之後宋其麟等人出現,一直到井上雄仁死在王至道的手上的經過從頭到尾,毫無遺漏的說了一遍,詳細得讓金絲眼鏡無法挑出一點毛病。
見金絲眼鏡無法從劉正明的口中挑出毛病,王至道即申請將劉正明送走,然後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相信你們已經瞭解到事情的起因。井上雄仁綁架我的朋友在前,威脅我決鬥在後,我是為了自衛才失手殺了他。如果你們還是認為我有罪,可以判我絞刑。不過,我要提醒你們,我已經請了我的記者朋友將今天的事情記錄了下來,他會將這份新聞傳送到世界各地的報社,題目也想好了,叫做‘英法庭屈服於日方勢力,褻瀆法律的公正和尊嚴’,或者是‘英法律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法官大人,你覺得如何?”
法官大人的臉皮扭曲了起來,指著王至道怒道:“被告,你敢威脅我們!”
“如果法官大人能做到公正,這種威脅根本就不存在。”王至道淡淡的道:“法官大人,可以宣判了嗎?大家在等著你!”
臉皮再扭曲了幾下,法官大人洩氣道:“此事要等各位陪審員的意見達成一致,才能宣判,你暫時回去,等明天陪審員們有了結果,再宣判。退庭!”
不等王至道反對,法官大人已經舉起法槌重重的錘了一下,第一個退庭。
再次被送回監獄,不過王至道心情和剛來時已經不同,能重重的打擊一下日本和英國囂張的氣焰,這是無論如何也值得高興的。故被送入監獄之前,他對送行來的鄔心蘭和周蝶等人道:“你們放心,最多再蹲一個晚上而已,明天我絕對能出來!”
霍廷覺卻提醒他道:“你最好小心點,我看日本人不會容許你就這麼出去的,說不定他們今晚會派人刺殺你!”
王至道想到與自己住在一起的李敘文,哈哈大笑道:“他們要是真的來刺殺我就好,我會讓他們有去無回!”
獄警似乎也知道李敘文這個人很可怕,將王至道送進去後立即就鎖上了門,匆匆的離開。
李敘文仍然坐在原地,見到王至道也沒有打聲招呼,只是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
“前輩!”王至道對他打了個招呼,道:“我明天就會出去了,你放心,出去之後我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
冷哼一聲,李敘文的語氣很不對勁:“老夫是需要有人救才能出得去嗎?”
王至道問道:“你不是等著你義子救你出去嗎?”
“別給老夫提那個逆子!”李敘文突然暴喝了一聲,將王至道嚇了一跳,只聽李敘文怒吼道:“李傲山這個逆子,老夫養了他十幾年,教他武功,待他要親子。如今老夫入獄,他居然不來救!這個逆子,一有了袁大公子這個*山就忘了老夫!”
王至道覺得有點不妙,小心翼翼的道:“也許你義子還不知道你被囚禁在這兒?”
“不可能!”李敘文打斷他的話道:“老夫來上海是與他約好在某處相見的,他要是等不到老夫,理應會去查一查,他在袁大公子身邊做事,豈能查不出老夫被囚禁的事,何況拿老夫的那個洋毛子將事情鬧得那麼大,上海估計早就人人皆知了。他要是查不出來,他就是瞎子聾子了!這個逆子,必是怕得罪洋毛子,才不想來救老夫!氣死老夫了,老夫不想再等下去了,老夫現在就要出去!”
王至道聞言心中一驚,忙問道:“前輩,你打算如何出去?”
“老夫要越獄!”
“鐺啷”一聲,只聽李敘文一聲暴喝,鎖在他雙手和雙足上的鐐銬硬生生的被他掙斷了。
“小子,你也不必等到明天了,老夫現在就帶你一起出去!”李敘文站了起來,走到鐵欄前,雙手各抓住一根鐵欄,驀然又一聲暴喝,身體一前一後的猛抖動,粗若兒臂的鐵欄硬生生的讓他給拉彎成半圓的弧。
王至道張大了嘴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讓李敘文拖了出去。
來到那扇厚重結實的鐵皮大門前,王至道勸道:“前輩,還是算了吧,這扇門是不可能打得開的!”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