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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意,才終於撬開了這張嘴。但總算是能夠拿到有用的信兒了。

蘇祈恩又道:“我雖可以講出全部事實,包括陳留王在朝中的朋黨,他的私鑄鐵礦鹽礦,他的幾處私兵,我留了心,都藏有賬簿和輿圖。但還請德妃再答應我三個不情之請。”

韋無默眉頭微蹙,怕他要求提得過分。

謝令鳶沒怎麼猶豫,先把陳留王解決了再說。她說:“只要不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事,我能做主,便可答應。”

蘇祈恩點點頭:“第一,不妨害我與我兄長的性命。我們在奸人陷害家破人亡中好不容易活到現在,只想平淡度過餘生,再不牽扯朝政,什麼蕭家,什麼陳留王,都與我無關。我蘇…榮識雖是個閹人,但也是言出必踐。”

“我應你。”

“第二,希望朝廷還我亡父一個公道。這樣日後我與兄長祭祖,為他老人家上一罈酒……也能告慰他……在天之靈了。”

謝令鳶點頭:“我應你。”

“第三,”他喉頭動了動,望向宋靜慈:“她與我故交,童年也很不易。從前在陛下身邊,我只能儘量幫襯。日後不在了,希望她在宮裡,還能得娘娘照拂。”

宋靜慈聞言,如遠山雋嵐般的眼睛裡,倒映出了水光。

謝令鳶笑了笑:“這個,我必應你——我待她會如姊妹。”

蘇祈恩得了保證,放下了心。不知為什麼,他是相信謝令鳶的。

天光灑在身上,他仰起頭,微微閉上眼,感受那微風拂面中帶來的一絲暖,彷彿在汙濁泥淖中爬了半輩子,終於得見人間陽光。

…………………

當大理寺官員們在宮正司隔壁喝了一下午的茶,跑了七八趟茅房,終於等到德妃離開後,他們回去要提審犯人,卻發現案上赫然擺著蘇祈恩的供詞,韋無默還在奮筆疾書。

大理寺官員:“……”

他們驚恐地翻著卷宗,足有七八頁厚,蘇祈恩把陳留王的老底都兜出來了,朝中的黨羽,鹽鐵和私兵,叛軍南下路線,同北燕借道的太行山,北燕的夾擊計劃,以突擊潼關迫使長安遷都……等等。

呃,德妃對犯人做了什麼?難道是她聖光普照,感化了蘇祈恩?

想來想去,竟然也只有這一個解釋……彷彿最合理……_(:зゝ∠)_

他們不禁深深地感慨……

不愧是德妃啊,文讓細作招口供,武能上馬退戰神,果然是……

一代祥瑞……

********

卷宗被送去長生殿,長安監察衛再依著口供所說的地點,去找到了賬簿和輿圖,查對叛軍私礦。

與陳留王暗中往來的世家和大臣足有一頁名單,何容琛看了,卻沒什麼動靜,似乎不著急剷除陳留王之患,反而著手準備起了另一事:

“陛下御駕親征,因事出急迫,不及祭天告祖。哀家令欽天局擇了日子,定在三月初三,前往京郊,代天子祭祀。”

祭祀之時,百官隨行,是國之大事,眼下皇城中為祀與戎而忙碌起來。何容琛又將何道庚叫入宮,不知密談了什麼,整整一下午殿門緊閉,直到晚膳之前方才離去。

御前傳來軍報,天子已經渡過黃河,抵臨晉國與北燕的前線,在幽州設了行臺。

幷州行臺已撤,何貴妃前些日子在官府護送下,從幷州回到了長安。

謝令鳶一早帶人去宮門口迎她,見到多日不見的好姊妹親自來迎,何韻致心情分外好,直到她們走近了重華殿,聽到一聲熟悉的嘹亮叫聲——

“皇后是個賤人!皇后是個賤人!”鸚鵡抬著腳,歡快地對何韻致大叫:“皇后是個賤人就笑的賢后!”

“……”何貴妃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早說了該把它拔毛扔進火裡燒死,這也太尷尬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重華殿的鸚鵡大放厥詞, 語不驚人死不休了。謝令鳶還挺樂呵這鸚鵡。

她一邊逗鳥一邊問道:“你寄來的信, 怎麼都是報喜不報憂, 太后其實很擔心你。其他人呢, 可還好?”

重華殿的宮人忙著四下張羅,奔走往來,何貴妃吩咐她們退下, 走到廊下掛著的鳥籠旁,去看籠子裡的金絲雀,沒有伸手逗它。

“西魏人狡詐,口頭說著議和, 實際上屯兵關口外, 一直在觀望, 關內多了不少打探訊息的細作,都是漢人,”何韻致說著嘆了口氣:“外敵可御,家賊難防。”

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