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秋天,日頭也豔得人暖烘烘。公主舒舒服服往後倚在樹上,喃喃道:“真的要回去?我怎麼就是喜歡這種日子,要吃就吃,要穿就穿,沒錢就搶,哎,對了,”她喊小喬:“昨天白天我看到的那一枝子珠花,晚上去搶回來。”
“您還是想想大事吧,這小事,你不用費心。”小喬走過來,眼中全是支援:“許王全仗的是你的名頭才敢這樣,你不回去,那假公主能支援到幾時,要是他倒了,難道你要嫁給均王去,說起來,均王殿下倒還願意要。”
公主啐了一口:“他怎麼不願意要,他什麼時候都願意要!”
兩個人懶洋洋坐在樹根上,開始自己的復國大計。
“後天,假公主去宗廟上香,那裡我有一個認識的兄弟,會要幾個打掃的人。你也知道人來得多了,這打掃的,端茶的也要多,不過只要可靠的人。我知道他們挑人的條件,這不全弄好了。”
小喬取出一個小包袱:“你裝成打掃的人,等到進去後,和一個丫頭換過來,然後就直接進到內室中,我呢,在後門等你,要是不成,我接應你逃出來。”
頭上捱了一個爆慄,安陵公主罵道:“怎麼會不成!”開啟包袱,見裡面有一張證明身份的信件,還有幾件舊布衣。公主微微一笑:“你這一回倒不用人催。”
“等我們成了事,那舊的面具你扔了吧?”小喬原來不知道,還說那個面目做得好,現在知道是情敵的臉罩在自己臉上,打心裡噁心。
公主拍拍他的面頰,把他耳朵一擰,嬌笑著往房裡去!
許王守禮帶著紀沉魚回來,應該告宗廟。不過全不是黃道吉日只能等著。欽天監訂下的日子這一天,紀沉魚早早的醒來,見沙漏時間正好。起來換上正裝,和府門外的一眾人等會合,浩浩蕩蕩去往宗廟。
宗廟在皇宮附近,國君帶著嬪妃出現,拜過祖先,國君先回,餘下人等在這裡遊玩。有繁花有弱草,秋飄桂香無處不在。紀沉魚時而在亭子上和命婦們飲茶,再不然看水邊兒的人玩一回魚。半個時辰過去,染雪按流程請她去歇息,在最後面一排松濤下的房子裡。
這裡最多的就是松柏,總讓人覺得陰森森。紀沉魚歪在榻上快要入睡時,房門外有人說話:“宗廟的大人們讓送給公主的湯,這是用後面的福德水煮成,一定親手呈給公主。”染雪檢查過無事,帶她進來。
送的人不肯給染雪過手,自己彎腰到了紀沉魚面前,親手呈上,低聲道:“請公主品嚐,我在這裡候著。”染雪不耐煩,外面等著也行。正要說話,見送東西的人抬了抬面頰,似乎是哪裡不舒服似的一個小動作,紀沉魚呆在當地!
看出來有異的染雪過來擋在兩人中間,逼得送湯人後退一步,手中湯還舉著,染雪正要去接,紀沉魚開了口,溫婉的道:“你出去吧,這福德水聽說要自己喝是不是?”送湯的人低聲道:“是,派我來,是公主喝湯時我來誦經。”
染雪猶豫一下,紀沉魚再使個眼色她才出去。聽吩咐把門帶上,往門裡看,見公主坐著,那個人背對站著,正在說話或許是在誦經。
紀沉魚接過湯,淡淡地道:“是你嗎?”安陵公主直起身子,小喬執意要讓她化成別人,而她膽子極大又有膽略,就用自己的素容。她對著紀沉魚看,離得這麼近,看著這個人面龐和自己相似,鼻子也小巧可愛,嘴唇幾乎一樣大小,就是眉頭也一樣。最時新的眉頭,兩個人全一樣。
只有眼睛不同。
紀沉魚是沉靜婉約,而公主是霸氣天成。看人時,一個人似斜睨,一個人總如平視,可見區別,是在心的不同。
欣喜,狂喜,但壓抑住的是紀沉魚,她知道時間不多,抓緊時間問:“我怎麼出去?”安陵公主愣了一下,雙手就沒有抬起來。紀沉魚見她目光鬆下來,一笑,亮出自己另一隻在袖子裡的手,那手心裡扣著一個小金鈴,她笑盈盈:“我們倆總是有不同,你不把我安全送出去,鈴聲一響,你大事難成!”
“好吧!”安陵公主心中是不安,猶豫,警惕心提得高高的。這個人似乎知道自己要來,似乎等著自己要來。她敲打道:“你真的要走?”
紀沉魚完全明白她問的意思,富貴,權勢,還有一個溫柔體貼的人。可她悵然,在她心裡,一直認為有這麼一天,這真的人來了,自己不走也得走。許王殿下要的是大業,他要的不是紀沉魚。
她出於關心問真公主:“你回來,是願意和他成夫妻?”安陵公主早就想好的回答,輕嘆一口氣:“我受人誤導,說他種種不好,我初時不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