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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聲還要震耳,八條大漢齊地一震,呆呆地望了南官平幾眼,突地一起轉身飛步奔入莊門,口中喃喃道:“南宮平……南官平……”他們便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昨夜力拼“玉手純陽”的南官平,今晨居然會孤身前來“慕龍山莊”!

南宮平垂手而立,這種成名的興奮,並不能使他面容有絲毫激動之色,他淡然望著他們慌亂地奔人莊門,目光中僅僅流出一絲輕蔑與憐憫。

沉靜的“慕龍山莊”立刻動亂了起來,只聽“南宮平……南宮平……”這三字一聲接一聲,在“慕龍山莊”中震盪著,由近而遠,又由遠而近,由輕而重!

接著,莊門中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無數好奇的眼睛,在門隙中、牆頭上偷偷地窺視著,想看看這初入江湖,便能力拼終南掌門“玉手純陽”的少年,究竟是何模樣?但窺望儘管窺望,驚歎儘管驚歎,卻再無一人敢出大門一步。

南官平仍然聲色不動,木然而立,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動一下,只聽一聲沉重響亮的喝聲突地在莊門內響起:“南宮平在哪裡?”

這語聲竟是那般沉重而緩慢,最後一字說完,第一字的餘音似乎還震盪在那乳白色的晨霧中,南宮平心頭一震:“是誰有如此精深的內功?”

要知“飛環”韋七、“玉手純陽”,雖然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此刻這說話的人,內力之沉重醇厚,競是駭人聽聞。南宮平木然而立的身形,微微一動,但目光卻仍如磐石般堅定,筆直地投向那晨霧繚繞中的莊門,只聽一聲乾咳,一條高大的人影,急步而出,朗聲道:“南官乎在哪裡?”

南宮平劍眉微皺,心中大是疑惑,這高大人影濃眉白髮,正是“慕龍莊”主“飛環”韋七,但這句話的語聲,卻顯然和方才大不相同,“難道在這濃霧之中,莊門後,還另外隱藏著一個武林高手?”

韋七一手捋須,一手捋袍,目光電轉,驀地與南官平目光相遇,兩人眼神相對,“飛環”韋七冷冷道:“南宮平,你來做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怕死麼?”語聲一頓,突地大喝道:“梅冷血,梅冷血,你可是也來了麼?”嘹亮的喝聲,一絲絲撕開了他面前的濃霧,但比起方才的語聲,卻仍有如輕鈴之與巨鼓,輕重之別,醇淡之分,不可以道里相計。

南宮平目光在韋七身後一掃,只見他身後人影幢幢,也不知那語聲究竟是誰發出。

本已沉重的氣氛,剎那間又像是沉重了幾分,南宮平面色仍木然,直到那嫋嫋語聲,盡皆滅絕,他方自緩緩道:“任風萍在哪裡?”

韋七怔了一怔,大聲道:“梅冷血在哪裡?”

南宮平劍眉微剔,突地朗聲喝道:“任風萍在哪裡?”這一聲喝聲,六個字彷彿在一瞬間同時發出,韋七鬚髮一飄,雙拳緊握,提氣凝神,大喝道:“梅冷血在……”

喝聲未了,晨霧中突叉響起了那醇厚奇異的語聲:“你尋那任風萍做什麼?”

“飛環”韋七喝聲雖震耳,但剎那間便被這語聲切斷,甚至連餘音都已震散,南宮平目光一亮,突地展動身形,倏然一個箭步,自“飛環”韋七身側掠過,閃電般竄向莊門。

莊門後一陣輕呼,“唰”地,也有一條人影掠出,南宮平懸崖勒馬,頓住身形,閃目望去,只見“萬里流香”任風萍已赫然立在他身前,哈哈笑道:“南官平,你來了!好好,好好……”身形一讓,右臂斜舉作揖客之狀,笑道:“請!”

南宮平暗中吸了口長氣,腳步方一遲疑,任風萍又笑道:“有什麼事,進去說!”

莊門後的霧氣,竟比原野上還要濃重,一陣陣淡而奇異的香氣,若有若無、若斷若續地隱藏在這濃雲般的霧氣中。

晨霧與異香中隱藏著的卻是誰?是一個如何詭異神秘的人物?是一個武功多麼驚人的武林高手?

南宮平再次吸了口氣,昂然走入莊門中,幢幢的人影,齊地讓開了一條道路,韋七濃眉一揚,似乎要說什麼,但望了那濃重的霧氣一眼,目光突地泛出畏懼之色,垂手跟著任風萍走在南宮平身後。

偌大的“慕龍莊”突地又變得一無聲息,一聲聲緩慢的腳步聲,穿過莊院,走人大廳。

大廳中仍然點著幾盞銅燈,但在這異樣的濃霧中,卻有如荒墳野地中閃爍的幾點鬼火。

南宮平步上臺階,走入廳門,身形霍然一轉,只見“慕龍莊”庭院中的山石樹木,竟也變得朦朧而虛幻,明朗豪爽的“飛環”韋七,神色間更是變得陰沉而詭秘,彷彿這“慕龍莊”之中,已突地起了種難言的變化,但是這變化由何而生,卻是任何人也猜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