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郡主誣賴你在先,請問郡主的目的是什麼?動機是什麼?可有好處?
您又說郡主是苦肉計!請問,您值得郡主放血來對付?意義又在哪裡?
此刻您又提出了聯手之說!您這才是真正的誣陷!眾目睽睽下,我幾個連悄悄話都沒說過一句,如何聯手?靠神志?靠猜?
喲,您不是剛剛還演了一出慈母大戲嗎?怎麼這麼快就把兒子也拖下水了?說我們與崔世子聯手整您,這麼說,剛剛的母子情深是假的?您與世子有仇?什麼仇啊?說出來咱們聽聽!”
鄭氏氣得胸口起伏,真想直接暈了算了,根本無法辯駁。
郭嘉拍了拍袖子,拉了拉衣襟,又上前將姚氏的袖子抖了抖,然後衝著鄭秀英笑得絢爛。
“按您的意思,既然是咱們聯手玩苦肉計,總該有兇器吧!兇器在哪?”
郭嘉摸了摸姚氏的肚子,“總不會是藏在這圓滾滾的肚子裡吧?”
場內頓時爆發出了鬨堂大笑。
此刻已快夏至,姑娘夫人們早已都換上了薄款夏衣,風一吹,身形立現,根本沒地方可以藏利器。
這種卑劣的說辭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裸的栽贓。
若說先前眾人還對事件經過有好奇,有懷疑,那此刻完全是把這事端當做了笑話來看。
鄭秀英做了一輩子貴婦,即便有人因為她的繼室身份而道她是非,卻從不曾被人當面這般肆無忌憚恥笑過!今日若不能澄清,只怕她要淪為貴婦屆的笑話!
真想不到,今日的她先是被小賤人擠兌地一肚子氣,又被丫鬟們砸得連骨頭都要散架了,結果被人栽贓不說,此刻還要受如此大辱。
這冤枉氣憋得她實在難忍!
鄭秀英提了袖子便往沈默雲方向衝。
“我不信!我什麼都不信!我也什麼都沒做!我是不會認的!給我看!受傷流血便給我看那傷口!敢說不是苦肉計就讓我搜她的身!”她有些歇斯底里。
此刻她蠻力一出,竟是一下撞開了郭嘉。
……
第一零六一章 夠了
“夠了!”
一聲冷冷的呵斥傳來,如冷風颳過,叫人無端一凜。
崔奕橫擋在了鄭秀英的身前。
他一展臂膀,猶如一城牆堵在了繼母跟前,令之根本無法逾越。
這場鬧劇既是因他而起,那麼也該由他來收場。
鄭秀英差點便剎不住撞了上去,此刻她下意識剛想要上去推人,卻瞥到不少貴婦等看好戲的八卦眼神。
不行!這是繼子!若她就這麼徒手上前拉扯,鬼知道又會被編排出什麼謠言來。
她只能收回了手,張牙舞爪地原地叫囂著讓繼子滾開。
可無論她如何蹦,偏就沒法前行一步,只能如撈月的猴子般原地做著無用功,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剛剛都是婦人的口舌之爭,崔春霖尚且能強忍一會兒。此刻一見兒子竟敢擋住了愛妻,一把火頓時燒得他頭頂生煙,叫他毫不猶豫便撲了出去。
“逆子,反了你了!讓開!”崔春霖掄起了手便要揮來。
老子對兒子動手,那是天經地義!
崔奕橫自然不想吃虧!
於是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對準了眼前兩個衝著自己張牙舞爪,一臉猙獰的“親人”,他的手在空中劃了道弧線。
一整壺的瓊漿又快又狠地化作了一場及時雨,不但給這兩位當頭澆下,還直接叫停了他二人的腳步。
這是滿滿的一大壺酒啊!
郭家人個個在冰天雪地的極北苦寒之地歷練過,為抵禦嚴寒,美酒必不可少。因他們個個酒量不俗,所以他們酒桌上備著的,往往都是大號的酒壺。
就如此刻崔奕橫手中的這隻壺,足足能裝下兩斤酒。
這一甩,分量足!絕對讓他們發貼面,透心涼!
崔春霖與鄭秀英幾乎是如遭雷劈般愣在了原地,忍受這狼狽的狀態和眾人的嘲笑!
尤其是鄭秀英,她早已忘了要去找沈默雲一探究竟,只顧著在原地尖叫連連。
完了,毀了!死了算了!
這是她此刻的心聲。
她花費了兩個時辰的妝容都毀了!
她今日的髮型和妝面是她特意請了巧婆來量身打造的,既華貴又嫵媚,已被孃家幾位貴婦讚了好幾次。
可此刻呢,髮髻黏答答糊了滿頭,妝容溼漉漉暈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