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聽見出乎意料的致歉詞,阿爾文兩眼圓睜。於是但丁深深地皺起眉頭,「不要擺出那副表情。」如此吐露不滿。
「如果我知道是她的兔子,怎麼可能會射殺牠。」
「呃……當然,話是這麼說啦……呃……?」
原本擱在背後的手,鑽進阿爾文的髮絲。由於搔癢,以及不可思議的舒暢感,聲音差一點就要流瀉出來了。但丁做出低頭看向阿爾文後腦勺的姿勢說道:「頭髮裡黏著某種東西喔。」
「某……某種是什麼?」
「不知道。有某種小小的東西一瞬間亮了一下……你看,又來了。」
「……啊……」
耳朵後頭被他摸索著,這一次無法壓抑住聲音。力量宛如即將從膝蓋上流失,因此他縮起肩膀牢牢攥住但丁的斗篷。但是卻使力過猛,變成將但丁拉近身邊的窘狀,心想大事不妙而抬起頭來的瞬間,兩人在咫尺之間四目相對。
怦通,心跳鼓動。
但丁也帶著含有幾分詫異的表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阿爾文。至今一直蘊藏在那道視線中的冷漠,現在則幾乎感受不到。
好近。
近得眼看就要碰到鼻尖。
彷佛快要被那雙紫色的瞳眸吸了進去,阿爾文產生動搖。與其說是因為但丁的眼眸而手足無措,毋寧說是對心想幹脆被吸進那雙紫水晶也無妨的自己感到驚慌。
「——好湛藍啊。」
令人聯想到鞣革的低沉嗓音甜美地響徹在鼓膜中。
大概是指阿爾文的瞳孔吧。然而卻無法向他回嘴:「事到如今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因為自己也同樣地,每當看見但丁的瞳眸,都會在心中呢喃著那是多麼美麗的紫色。
但丁不願放開阿爾文。
阿爾文也沒有離開但丁的意思。
這是一股什麼樣的魔法呢?在兩人相互凝視之下,時間宛如靜止了。然而樹林確實仍然搖曳著枝梢,微風在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僅有但丁與阿爾文的時間佇足當場,不再前行。
但是,魔法卻被唐突地劃破。
「咻!」撕裂空氣的聲音,快速越過兩人的身旁。但丁的表情立即轉為嚴酸,近乎粗魯地將阿爾文的頭用力壓下,蹲低了身體。原來不知是什麼人從湖面對側射箭。
兩個人就這般彎著身體,在林木間移動。
箭矢連續不斷地飛來,但丁揮劍打落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