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錫點點頭,當時貞嵐有意把刺殺郝若初的事交給他去辦,後來被他推辭了,為的就是暗中救下郝若初。
“皇上,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旁計程車兵都急著催促道。
“全部聽令撤離。”蕭槿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嚴肅的吩咐道。
“那你呢?”郝若初意識到蕭槿晟的用意似乎把自己排除在外了,所以她不安的問道。
“我欠這裡數萬條人命,就讓我在這裡贖罪吧!”蕭槿晟回想著曾經的一幕,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陪你。”郝若初快速的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初兒……”
“若初……”
都是發自本能的緊張,蕭槿晟和郝建錫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
“別快來,別逼我。”郝若初淡漠的臉上,不容任何人去揣測,她冷冷目光透著她內心的決絕。
刀鋒已經劃破了她的脖頸,她沒有感覺到痛,只有堅決。
“若初,你冷靜點。”郝建錫試著安撫她激動地情緒。
“哥,你別過來。我現在很冷靜,我要陪著他,不管在哪,去哪,我都不會離開他;所以請你成全我們。”郝若初非常認真的說道。
她的一生中,被怨恨佔據的太多;如今她將內心的怨恨釋懷了,她只想給彼此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哪怕是死。
郝建錫深鎖著凝重的眉眼看著她,又看向奄奄一息的蕭瑾晟,如果不是易呈墨及時又給他輸送體力,他這會恐怕已經撐不住了。
“全軍聽令,撤!”
郝建錫發出這聲號令之後,一雙盯著郝若初的雙眸中流露著他悲痛淚花;然後,他還是忍著心痛,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萬軍馬在郝建錫的號令下緩緩撤離;最後只剩下易呈墨還沒有離開。
他半低著眸子,始終都沒有看向郝若初,他真的害怕看她一眼,就成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眼。
“你也走吧。”郝若初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等你帶他回來。”易呈墨還是沒有看她,留下淡淡的話語,同樣是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這裡。
郝若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刀,來到蕭瑾晟身邊;她吃力的扶著他,看著他,她感覺很滿足。
熊熊的火焰,像一條飛龍般朝他們穿梭過來;一股熱流迎面撲來,兇猛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倒在地上的屍體,瞬間融化在火焰中,一條寬敞的廊巷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為什麼要這麼傻?”蕭瑾晟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勸說。
“為了你。”郝若初只是輕輕的把他擁在懷裡;眼前回顧著他們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
蕭瑾晟揚了一下嘴角,是幸福和滿足,他從懷裡掏出一條腰帶,顫抖的手遞給郝若初,他虛弱的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在。”
郝若初接過腰帶,上面還歪歪扭扭的寫著她熟悉的幾個字:你不來,我不老。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把她裝進了心裡,原來她一直都存在。
“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
郝若初緊緊攥著那條腰帶,彼此還能深情相望,而她早已經淚如雨下。
蕭瑾晟突然有了一絲力氣,他努力的坐起來,雙手撫著她的雙肩,眼看火焰飛速而來,他心痛的問道:“怕嗎?”
郝若初泣不成聲的搖了搖頭,“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蕭瑾晟笑眼中洇著淚花,他伸手把她擁在懷裡,把她臉蒙在懷裡,生怕會從她眼神中看到恐懼。
兇猛的火焰,宛若閃電般將他們吞沒;突然間,高空中閃過一道亮點,一個彷彿網罩的圓形物體降落在火焰中,神奇般的阻礙了熊熊大火。
劉夏城內的一場大火燒盡了全部戰爭。
南北朝先帝(蕭瑾晟)為了避免死傷,殃及百姓,他不惜與敵軍同歸於盡在劉夏城內;最後被封為後的郝若初,因為對蕭瑾晟的愛,也陪他一起死守在火焰中殉葬。
蕭沫成了史上最小的帝王,他花費三年時間為蕭瑾晟和郝若初建造陵墓,可惜人人都知道那座陵墓是一座空墓。
南北朝在蕭沫繼位後,改稱“北蕭國”,易呈墨和郝建錫成了他的輔佐文武臣,他也將迎來一個漫長而盛世的開始……
《番外》
又到了紅楓耀眼的時節,一片火紅的紅楓,印染了半邊天際。
茂密的紅楓林中,藏著一座樸素的三間小屋;小屋外的樹幹上掛著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