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發步欲出房門。“小兄弟何處去?”解觀察在身後道。“去處去。”小蛇暗道,你便能奈我何,只怕下盤經絡仍未通,乾眼看我大搖大擺行去。“解某勸小兄弟一句,要留得性命在,切勿輕舉妄動。”解觀察道。“解觀察好心歹意小子自省得。你莫不是和那娘子一般心思,將了我要挾那庸醫?”小蛇笑道,“那庸醫撇下年幼徒兒獨自遠行,怎會來周全?你叫他騙了這許多番,猶不知他深淺好歹?”“解某並無此意。”解觀察道。“既無此意,小人何處去,與觀察何干?觀察休多事。我自去了,見著一般做公的,權替你告發了,差人來周全你。”“小兄弟乃醫家子弟,自運運氣,便知解某騙你不騙。”小蛇且信且疑。自提一股真氣,卻懸在腹間,循不上六條手經,下不得六條足經。小蛇安下書箱——不怪那婦人門也不鎖。“她幾時下的毒?”小蛇問道。“解某委實不知。”解觀察道,“便是解某自家,亦不知幾時叫她落了這身寒毒。” 作者有話要說:上黨參:山西上黨參,古代最好的參。千年一說,只是小說家之言,上黨參當不到千年便掘光了。 如今已經滅絕了。高麗參乃次等參。寸白:這裡就是西醫說的豬肉絛蟲病中的腦囊蟲病。古人應該是不知道這個的,也不會知道寸白幼蟲之說。故而也是小說家之言。顳葉異常放電為主是癲癇一種特殊型別,有的可以有陣發性躁動發作的表現。但癲癇是西醫的說法,中醫的話,癲證和癇證是不同的。具體不同參見庸醫的話~懷香:茴香的別名。不是八角茴香,就是茴香····古代重要香料的一種。定癇丸和海藻玉壺湯:······百度一下就可以鳥~ 娘子(3)這玉泉山,在當陽縣城西南郊。此時正值三月初,山林薄霧如織,一片青嫩。山下多桃李,遮莫是農家所植,花開遍野,紅白交雜,甚是可愛。亦有梅樹,三月間花卻已殘,青梅細小結於枝頭,過得一二月,便可熟透。這玉泉山,又名覆盆子山,人道是這山無峰無尖,圓溜溜一個,恰似一個盆子倒覆——更有甚者,這山株株柴木竟一般高低,遠望直似一個光光的盆底兒,絲毫不見凹凸。山間多是慄木楠木櫟木女貞,偶有松杉,一般挺直。且見藤蔓,品名卻多,甚難分辨。山間時見兔兒鹿兒獐兒奔走玩耍,枝上亦不時蕩過幾只猱猴兒。撥穀鳥兒直呼“撥穀撥穀”。山溪奔走流過,山泉極清,溪底砂石淨而無泥,蘭芽尚短,浸於溪邊。沿山徑上行,溪流愈緩,而巖礪愈多。這暮春玉泉山,卻來了恁的一行人,一雙少年夫婦,攜了個十一二歲雙角小兒。那夫婦二人一身勁裝,男子黑衣打扮,婦人一身赤紅,腰間挎著一柄長劍。那小兒卻是行旅裝扮,揹著個竹篾書箱。三人行在山間,只揀樵夫村人踩出的小路走,恰是沿溪而上。看神色,也行走了許久。尤見那男子,面色煞白,腳步虛浮。那婦人見了丈夫這等神色,便鶯呼:“夫君,且稍事歇息如何?”婦人把與男子一個豹皮水囊,道:“夫君口渴,吃奴家豹囊裡水。”那男子接過水囊,情勢渴極,汩汩喝下泰半。小蛇卻在一旁頗不以為然,深山老林中有誰見得?不過是時辰到了,寒毒又發,解藥暫鎮罷了,何須這般作態。大前日酉時過了,那婦人方才轉回,仍舊笑臉相迎,只便叫他二人吃了炊餅,入夜自抱劍於牆角歇息。小蛇和觀察據了那床,一夜無夢。雞鳴剛過,那婦人送上爐餅、小酒。觀察說與小蛇道:“魔女叫吃甚麼,只管吃,不吃便鎮那毒不住。”小蛇憶起那絲帕裹的炊餅,恍然當時已叫人下了毒。卯時一刻,那婦人牽了兩匹肥驃,自帶了小蛇,觀察乘一匹,便往西而去,日行八十里地,便是午間吃食,也是在馬背上——那婦人把與小蛇和觀察數塊麨兒,幾口水,自家卻不吃不喝。酉戌之間,天便全黑。卻在山野裡,那裡來的客舍。當夜胡亂在林子裡燃了一堆火,過了一夜,照舊幾口水,一張餅。